一辈子,这个和永远同义的词,这条荆棘丛生的、黑暗冰冷的路,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的出现,多了灿烂明媚的阳光。
阴暗因此得到养分滋生疯长,却自觉退避不忍玷污光芒。
奥斯年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情绪,心脏柔软酸胀,他想抱他想亲他,想剖开胸膛把那颗跳得过快的心脏拿给他看,告诉他自己就是naga,自己伤害了他,还卑劣的披着受害者的皮和他站在一处,贪婪的汲取着他的温暖,自私的想把他占为己有。
然后看着这双干净澄澈的鹿眼问他:看,这么恶劣的人,你还会负责一辈子吗?
“年哥哥,”麦叶其见他没反应抬头看他,他眼窝深邃眉骨精致,浅金色的睫毛后,眼珠是清透明亮的冰蓝色,对比起来爬上眼白的几缕血丝就格外明显,麦叶其随口问道:“年哥哥眼睛怎么红了?”
越逼真的仿生瞳越容易出现排异反应,时间仓促没有测试,奥斯年又是第一次戴这个他叹了口气,少年关心的是因为伤害他而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微不足道的痕迹,他永远不会关心naga,不会主动离naga这么不设防的近
骗来的温暖也是实实在在的温暖,只要骗局永远维持下去不被揭穿。
“没什么,”奥斯年对他温柔一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在这里休息不好,其说要照顾哥哥,那一起回家照顾吧。”
“啊?年哥哥还没脱离危险期吧。”
“没关系的,医生说没事,”奥斯年想起了少年的同情心和自己登堂入室用的人设,眸光闪了闪,语气心疼又纠结,“而且这里的费用太高了。”
“不用担心费用啊,年哥哥,我有钱的”
“咳咳咳——”
不是,他批过的随意一笔研究经费都够买下全杜尚别的医院了,怎么能对着这么单纯的少年、葛朗台附身说出来这种话的啊?站在门口的希卡利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她弯着腰猛烈咳嗽一阵,平静下来的时候嗓子都咳的刺痛。
那种手术都做了,现在看着少年转过来疑惑的眼神,希卡利亚竟然会有迟来的、为虎作伥的愧疚感。
“咳——他说的没错。”
失血过多是真的,但是没伤到要害,加上用凝血剂和输血及时,没什么大的问题,不然也不会还能分身去她调整呼吸清了清嗓子,拿出医生面对患者很普通的亲和微笑。
“年轻人恢复能力强,”顶级alpha和异能者的双重加持下身体素质更是变态,希卡利亚拿出早就写好的药单,“这是每天需要换的药,回去后注意营养补充和休息,忌烟忌酒,一个星期后来复查。”
“好的,谢谢医生。”
钱倒是其次,主要麦叶其真的不想来naga来过的地方了,陪年哥哥复查总比每天跑三次送饭来的少,回家了照顾起来还方便,皆大欢喜。
麦叶其拿完药结清医药费,按预存金额补齐60w寄放在这里,退费卡用邮件发给了埃文老师,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扶着奥斯年坐在旁边,单手拖出虚拟屏付款,再写好简短又诚挚的感谢信一起发出去。
奥斯年看着他漂亮的侧脸,少年不笑的眸光也是柔和的,他认认真真感谢着别人的善意,明明自己心情很糟,却不会把负面情绪带给任何人。
活的像永远积极向上的小太阳。
永远散发着温暖的光。
那场惩戒性质的性事消耗了少年大部分体力,他上了出租车就睡了。车子走的是距离最近的悬空车道,离天空也更近了,他面朝着窗外,皎洁月光洒在他脸上,卷翘睫毛平稳安静的合着,挺直鼻梁下樱唇抿起,睡着睡着脸色渐渐红润,唇角梨涡浮出盛着如水的光。
是做了什么美梦吧,奥斯年轻轻揽住他往怀里带,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少年从出生开始的详尽资料奥斯年都看过,福利院长大的物质条件当然好不到哪去,勉强维持着温饱,但他却没有一点童年不幸留下的性格缺陷,积极阳光的令人嫉妒。
和另一个世界的来处有关吗?
五千年前的文明实在追溯困难,又是主动迁徙湮灭了绝大多数痕迹奥斯年的手搭上少年柔韧细腰,低头在他唇角亲了一口。
单纯善良的猫咪很好懂,不用心急,慢慢了解总能弄清,反正他又不是对古文明感兴趣,用不着本末倒置白费那么多工夫。
到底是恢复自由后第一个安稳觉,麦叶其睡得很香,醒来的时候四周昏暗,窗外的月光洒在床边,照出熟悉放松的环境。
是他的卧室麦叶其裹着松软被子翻个身想继续睡,又想到什么陡然没了睡意。
他怎么回来的?他不是和年哥哥打车的路上睡着的吗?不会是年哥哥把睡得死沉的自己弄回来的吧?麦叶其往被窝里一瞅,还脱了鞋袜换了睡衣
虽然都是男的还是好别扭,尤其是刚经历过naga的事情,算了算了,重点是年哥哥还受着伤呢,麦叶其翻身下床,不仅是智脑终端放在床头充电,床边的拖鞋都对着他放好了。
呜呜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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