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滄樵不知為何覺得焦躁不安。
胸口環繞著一種做錯事的歉疚感。
是因為婉娘跑走前流下的眼淚？
但他不想再讓那些男人評論她的外貌身材，何錯之有？
肘撐於扶手，拳頭抵著額頭的他不知為何就是無法專心聽戲。
「煩！」
他惱怒的低罵了聲，毅然起身。
所有賓客目送他大步離開。
他一走，每個人的嘴巴就像解了禁，議論紛紛。
談論得依然是那名美妾，以及為了美妾而大動肝火的石大爺。
「看樣子，石爺挺愛護那個美妾的，捨不得給我們瞧。」
這句話傳入了胡家人耳中。
安華難受的起身。
「我不看了！」
「哇」的一聲哭著跑走。
「安華……」
胡妻趕忙指示品安過去追，免得人不見了。
胡老爺嘆了口氣。
「看樣子得使非常手段了。」
★★★
石滄樵走進後院，遠遠的就看到小果那三個丫鬟不知在忙甚麼。
那個最年輕，名叫小花的竟然自己去撞牆？
不對，看她們的樣子似乎是想爬牆。
莫非是被關在門外了？
是說，這三人是婉娘的丫鬟，怎不在婉娘身邊？
難不成怠忽職守了？
「妳們為何在外頭？」
石滄樵壓抑著怒氣質問。
「爺——」三名丫鬟紛紛跪下。
「爺，姨娘把自己鎖在裏頭了，怎麼叫喚都不回應，奴婢怕姨娘會出事。」小果憂心忡忡的說。
「姨娘會出甚麼事？」石滄樵蹙眉。「是我叫她待在房裡別出來。」
丫鬟們面面相覷。
原來主子壓根兒不曉得自己做了讓何姨娘傷心的事了？
「爺，」小花一臉不平地反問，「為何你要責罵姨娘？姨娘又沒做錯甚麼，她變漂亮了，以為你一定會是最高興的那個人，為何你反而要責罵她？」
「小花！」小葉慌慌拉小花的袖子，「不可以對爺出言不遜。」
「我哪兒說錯了？」小花甩掉小葉的手，站了起來。「姨娘一直對自己的面貌很自卑，總是害怕爺另外納了妻妾就不理她了。還叫我們要為自己打點，如果以後她受冷落了，可以去服侍其他受寵的姨娘。為什麼這麼好的姨娘你還要罵她？」
最後一句小花是激憤嘶吼出來的。
「爺，請別怪小花。」額上佈滿冷汗的小果忙把小花的嘴摀住。「她是太心急了，關心則亂，請原諒她。」
石滄樵以手指示，要小果讓開。
「爺——」小果以懇求的眼神看著他。
石滄樵以眼神示意身旁的小廝。
大勇上前拉開小果。
石滄樵站在小花前方，高大的個子造成的陰影把小花的身影完全籠罩。
小花的心緊張害怕的撲通撲通跳，但仍硬著骨頭，咬緊了牙關，不因畏懼而退縮。
「今日若是何姨娘在場，肯定又要出面替妳受罰。」
小花聞言，勇氣整個蔫了。
「是……是奴婢的錯……請不要怪罪姨娘……」眼淚趴噠趴噠又流下了兩串。
「晚點再決定怎麼懲罰妳。」
石滄樵上前，大力推了推門，果然門是鎖上的。
小院子通常一到就寢時間，就會自外頭鎖上，鑰匙有兩把，一把在陳姑姑那，一把在石滄樵這。
這是因為以前曾經有過小妾逃跑，而制定沿用下來的規矩。
可現在是從門內鎖住，除非裡頭的人開門，否則無法開啟。
但目前除了婉娘，小院子內沒有其他人在。
大勇上前捶門。
「何姨娘，請開門，爺來了。」
他叫喚了數聲，裡頭仍毫無動靜。
「何姨娘一定出事了……」小花忍不住又哭。
石滄樵被小花哭得心煩氣躁。
「閉嘴！」
手揮過去，小花當場被打歪了臉。
小花摀著臉頰，埋在小葉的胸口嗚咽。
石滄樵指著牆，要大勇過去。
心領神會的大勇面露驚訝，「爺，由小的來吧。」
「少囉嗦。」石滄樵瞪向大勇。
「是。」
大勇只得蹲起馬步，手掌相疊向前。
石滄樵往後退了數步，快速往前助跑，腳踩上大勇的手，大勇適時往上推——
差了一個掌心，就搆到牆頂了。
一旁的小花見狀握拳打氣，「爺，只差一點點了！」
完全忘了自己才剛挨打。
石滄樵轉頭瞪人。
小花立刻低下頭，可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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