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还是震耳yu聋,他头一次没办法克制有什麽东西,让他在此时此地,在这个他最不愿意的地方,模糊了视线,他看不清楚家里的人到底有什麽样的表情,所有东西都变成了模糊的se块,随着他的呼x1上下晃动。
他要离开这里,已经不用管要去什麽地方了,也不用管夜有多黑,雨有多大,因为只有这里,绝对不是属於他的地方。
在要冲出门之前,好像是有一只手想要抓住他的,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有什麽目的,他只是反sx的躲开,甚至来不及拿车钥匙就跑了出去。
你留长头发的样子很好看,第一眼看到就这麽觉得了。
他从来没说过那样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他可以坚持不剪直到现在。
还认得出来,所有的街道跟景象,但是他没有力气再跑下去了。
即是是下雨天,却也不是没有人在走动,他看到人就转弯,如此反覆,但是转来转去却还是在这个令人感到痛苦的地方,那时他觉得靠自己永远都走不出去了,彷佛置身在巨大的迷g0ng当中,绝望的让人想直接坐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拖着身子,走到公园的长椅上坐着。
他以为自己的思绪很清晰,事实上除了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快点离开这里之外,他已经无法好好的思考了。
若要冷静下来,就必须停止那些膨胀的情绪,那已经是深植内心的道理,也可以嘲笑自己到底是在失控什麽,就像一直以来那样。
不过是被剪了头发,到底有什麽好在意的?
不过是烧坏了作品,到底有什麽好难过?
不过是跟家人吵了一架,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朋友,不过是si了一只宠物,若有什麽东西值得放声哭泣,那绝对不会是现在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这样说起来一切都会变得简单许多,所以现在一定也可以,只要做点什麽,还是可以全部忍耐下来。
他拿出手机,滑开萤幕,想要拨电话,但是雨水让触控变得很不良,让他试了很久都没办法打出去。
好不容易打出去了,电话那头宣告这支电话是空号,但他只是放下来,努力拨了一次又一次。
号码可以轻易地变成空号,但他要怎麽样才能把那些数字从脑海中抹去?
就是记得太清楚了,连细节都那麽明白,他才总是构不到痛苦的边境,只能永远在那里浮沉。或许曾经因此而憎恨,但此刻他只需要有人接起电话,太过巨大的不安让那份渴求迫切到忘了自我,简直到哀求的程度,什麽都顾不得了。
一次就好,拜托接起来,他已经反省很久了,所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就能去解释一切,真的就可以好好地把真心话说出来,就能知道为什麽自己还在这里呼x1。
他不想要在广大无边的夜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最後他连拨电话都没办法了,什麽都争先恐後地啃噬他的身t,只能用仅剩的意识,去感受口袋里坚y冰冷的东西。
他慢慢的把手探进去,把那只蓝灰se的美工刀拿出来,那会是很快的事情,也会很轻松,但是肯定会被人发现的,当真的有什麽事情发生的时候,才真的会有很多人毫不困难地注意到你,注意到痛苦而狼狈的你。
但是真的想si的人,是不会想麽多的对吧?
「美工刀很危险的。」
一片y影垄罩上来,用不算快却让人没办法反应的速度,把他手里的美工刀拿走。
什麽都没办法如愿,所以当美工刀被拿走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感到愤怒,直接站起来对着那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人大叫:「还给我!」
听到那个声音时可能就猜到了,不是没有想过这种结局,但那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只有那个人,他不想被他找到。
那只手把刀子拿得远远的,简直像是在欺负小孩子的把戏,这他觉得羞愤,手足无措带来的暴躁跟失控,让他直接矮身一腿扫过去,并且抓着他的脖子往前施力。
把人摔在地上是他在跟别人打架的时候通常会先做的动作,无论怎样,普通人再爬起来会需要时间,在那段时间他就能把人打到求饶。
但他没有心思去揍他,他只想把东西拿回来,仅此而已,只是自己的力气是不如人的,所以怎麽样也没办法拿出紧攥着的美工刀。
毫无办法,对任何东西都是这样,所以只能卑微的感到无地自容。
「你到底来g嘛……」
他一直觉得放声大哭是多麽矫r0u做作的事情,尤其对於一个男生来说更是如此,他太讨厌那种感觉了,却还是会有怎麽忍也忍不住的时候,在这个人面前更是没办法克制。
把所有力气拿来在别人面前流下眼泪,几乎等同於在别人面前报废了自己,他本来不是这样的人,他多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在很久以前就不健全了。
蓝学温好像说了些什麽,但那些声音都融在雨中了,随後一只手把他拉进怀里,温柔的抚着他的背,心疼的0着他的发丝。
那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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