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在一起,就只有私奔这一条路。
她一辈子都没有这麽勇敢过,爲了自己的幸福,像飞蛾赴火般豁出nv子最宝贵的清誉。
蓝yan时是博学多才的书生,还是希望司空家能接受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棋行险招。他不知道司空家是多麽希望能爲司空泪蓝找个荣华富贵的归宿,自然不能理解她的想法,他们的恋情不会真正得到司空家的认同,连理解都不可能。
尽管不赞同司空泪蓝的做法,情人甯愿抛弃家人也要和他在一起,蓝yan时只得答应下来,着手准备盘缠,写信给远方亲人。
这件事情的知情人只有他们二人和司空泪蓝的妹妹,可是私奔的事情却败露了。私奔当晚,司空家衆家丁拦在街口,蓝yan时被打得只剩一口气,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司空泪蓝被扛走。
老太太气疯了,堂堂名门闺秀竟敢做出这等离经叛道的事,下令禁足司空泪蓝,即刻择日完婚,成婚之前不得踏出房间半步。
司空泪蓝气闷,坐在房间里掉眼泪,又是担心蓝yan时的伤势又是怨恨长辈的态度。她呆呆地坐了许久,终于想起来遣人去找妹妹,叫妹妹暗地里去打探蓝yan时的境况。
妹妹回来告诉她,蓝yan时伤得很重,卧床不起,他家里人又是伤心又是气愤,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司空家大小姐害的。他们是穷人家,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爲什麽非要去高攀司空家呢?
她又落了半天泪,哭得梨花带雨,妹妹的从旁安抚也抚慰不了她半分。
然後的时日在司空泪蓝的记忆里都很模糊,妖顔只模模糊糊地看到她时常坐在床头偷偷哭,想尽办法逃出去,却次次无果,连带着妹妹都被老太太罚了一顿。蓝yan时没有再出现,好像突然消失了似的,老太太嘲笑他这糟糠之人终于认清天差地别。
待到画面再次清晰,便是司空泪蓝的婚礼。
妖顔坐在床沿,看她面无表情地任人摆弄,换上大红的喜服,梳理秀发,弄成发髻,戴上繁复贵重的凤冠。
她只是呆愣愣地坐在梳妆台前,侍nv爲他擦脂抹粉,铜镜中是她幻想多次的容顔,却不是嫁给心仪的男子。
喜婆小心翼翼地搀起她,郑重其事地将新娘送进花轿,高喝一声。花轿便载着她摇摇晃晃地出了桃花坞,去往邻县知府宅邸。
唢呐锣鼓震耳yu聋,她却什麽声音都听不到,唯一可闻的就是x腔翻涌的哭意。
被喜婆搀进正堂拜天地的时候她也全无知觉,像木头人似地拜了几下,便是他人争先恐後的送礼,向知府大献殷勤了。
她无趣地眨了眨眼,却在那些嘈杂的人声中听到熟悉的语调,每夜都在梦中萦绕的声音。
“桃花坞蓝yan时,赠夫人银缕甲套。”
她猛地掀起喜帕,满堂客人都被新娘的举动吓了一跳。那人就立在层层宾客中,嘴角依然噙着温柔笑意,眼中满是柔情,遥遥地望她,眼中似盈千言万语。
使nv把方盒呈上来,十支璀璨银缕甲套,细细长长,右手无名指和麽指的指套还泛出紫光,缕着jg致花纹,尖尖三寸长。这份礼物,就是当地的富士豪绅,也没有几个能b得上。
她的眼泪哗一下就漫上来,泪光中的他还是笑得那麽温和,仿佛昨日他们泛舟时他爲她梳理鬓发的笑容。
知府当她见到故人念家,叫了使nv将她扶下去。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他的脸庞在层层叠叠的宾客中越来越模糊,终于被无情的木门隔开,再也看不到了。
最终她嫁了人,那个人却不是他。
司空泪蓝成了知府夫人,她的夫君对她很好,知府不知从何处听说她在桃花坞曾有一位ai人,并不生气,也未强求。她心里还是留着那人,于是更觉羞愧,拼命想要将人忘记。
新婚之期很快过去,妹妹要回家去了,她觉得不舍,却也无法阻止。
妹妹这几日都闷在房里刺绣,司空泪蓝有一次问她那是要做给谁的,她分明看到了妹妹面上羞赧的神se,怕是绣给心上人的吧。她已经这麽不幸了,绝不能让妹妹重蹈覆辙。
哪知妹妹见了她却惊慌地将刺绣藏在被里,闪烁其词、支支吾吾,像是有意瞒她,脸也涨得通红。
她觉得奇怪,也并未太往心里去,当时,她和蓝yan时的事也不是起初就告诉妹妹的,权当是少nv的羞涩吧。
妹妹回家这日,她出门相送,却在迎接队伍中看到了蓝yan时。他朝她温柔一笑,似有些苦涩,惊起她心中水光涟漪。她垂了垂
眼睑,再一擡头,妹妹已经跑到他面前。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窗边瞥见,妹妹和他在街角亲密地交谈。心头略有不适,她便转身回府了。进门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妹妹正将那方绣帕送给他,脸上娇羞的神情她一点也不陌生,俨然就是当年的自己。
脑海里一片空白,片刻怔忪,她疾步走回府邸,头也不回,像是看到了什麽洪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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