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隔着相机镜头看他。
而现在,他们只剩半个肩膀的距离,被他深深看着。
为什麽是他?白平安百思不得其解——他算得了什麽,在家里是最不起眼的成员,在学校里是随处可见的普通学生,在公司里是还没抓到工作要领还被上司骂个狗血淋头的菜j。
可是学长就是找上他。
说一直都知道他,看着他。
这b都市传说更离奇,丢到学校或公司群组会被喷痴人说梦,晕船晕到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所以白平安更加问不出口,他想像不到余岁能说出什麽像样的原因,真说出来也是顾虑他的安慰说话吧。
够了。白平安也嫌弃自己,软弱得跟浴室里会在边缝里闷出来的蘑菇一样窝囊。
看到白平安明显地逃避,余岁既是预料之中又莫可奈何,只得叹道:「你啊……」
「余岁。」
话说一半,迎面走来一名西装笔挺的男人,看着b余岁再大几岁,一副沉稳g练的言笑晏晏,看着身分地位不低,喊过余岁後还跟白平安颔首打招呼,白平安连忙礼貌回应,安分地坐好不打扰两人。
「赵秘书,好久不见。」余岁有些意外,往外头瞥了眼,果然看见他老爸的身影,挑起眉头只问:「不是巧合吧?」
赵秘书笑道:「余总刚好跟南万国际的吴总约吃饭。」看着余岁眉头挑更高,他面容不改地继续说:「确实他知道你今晚在这里用餐,想见一下你,你们父子俩都好久不见了。」
余岁呵呵,「我昨晚才回家吃过饭呢。」
赵秘书装傻,「余总他这样跟我说的。」
余岁叹了口气,昨晚在饭桌上为了某些事情跟老爸闹不愉快,原本想冷静一段时间再捡起来解决,没想到老头子赶忙着来见面。
他满脸歉疚地跟白平安说:「平安,我要先离开一下。」
白平安摇头摆手,「没关系,你们慢聊。」
余岁走了,那个赵秘书离开前又特地跟白平安颔首,礼数做得很够。
白平安翻开手机里的聊天纪录,是某个学长的粉丝群组,曾经有说过学长好像是某上市企业的总裁独生子,不过因为本人从未提起,所以只是听说,现在看来并没有空x来风。
说起来,白平安也不曾听过余岁提起家人,连学生时期跟他关系友好的人也不曾听说过。
只是学长的爸爸,板着一张脸严厉肃穆到让人印象深刻,一看就知道是x情冷y不太好说话的人。
那三人也没有走太远,余总大概是个在儿子面前藏不住脾气的人,主动上前缩短大半距离,最後离白平安那桌不远不近,幽静又人少的环境下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
余总长着一副不会废话的脸,劈头就说:「今年差不多要过去了,你也快回来准备。」
原本余岁还耐着从昨晚就开始按捺下来的x子,听到这话不由失笑:「你开什麽玩笑,现在还在四月好吗?」
余总却是不以为然:「人生规划是提早去做,难道你真要等到年底才行动?」
余岁板起脸来跟他爸长得一样,平时的平易近人在此时荡然无存,冷声问:「以前你还愿意讲道理,现在那麽焦急,是为了谁呢?」
余总面上严肃崩裂几分,有些窘迫但还是嘴y,「领誉那边把手头上的建案弄一弄就辞掉,快回来公司帮忙。」
白平安听不懂,但大为震撼。
听他们的对话,学长年底就要从领誉辞职,回家里公司帮忙了?
可是学长不是喜欢建筑师这份工作吗?高中毕业时明明准备去海外升学,可最後还是留在海大念建筑。大学时压缩时间提早拿到学分,以最快的速度考上硕士。现在还进入领誉,在汪老的团队里参与不少重要建案。
这正是余岁的事业上升期,他还能攀上更多高峰,争取更多荣誉。
可他爸却要求他辞掉工作。
白平安後来才知道,学长家的企业规模又是限制想像的大,领誉是建筑业里的世界五百强,那学长家直接就是世界三百强,不是一般小企业可b的高度。
学长是余家独子,回家里企业绝不会让他做建筑领域相关的工作。说个笑话,如果他在外面混不好,就要回家当总裁继承亿万家产。
对了。白平安想起一件事。
学长不止被一个教授说变态。大学那时他是双学位,同样提早拿满学分完成课业,再考上双硕士,中间还ch0u时间去打排球,只有教授说他变态也是谦逊了。
他念的,一个是建筑学,一个企业管理。
所以,学长从那时开始就跟他爸有这三十岁後回家里企业上班的约定?
那三十岁前那麽辛苦地当上建筑师,又是为了什麽?
白平安茫然,他想不懂,回头看去,只见余岁眉头深锁地r0u额角,也不说话了,沉默地任由老爸执拗地说下去。
白平安瞬间只懂了一件事——学长并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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