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里尼姑们的居所,有些是禅修静坐之处。王青霭熟门熟路,直达一棵杉木旁的小屋,清慧方丈正在里头闭眼静坐。
清慧方丈是庙里的nv住持,五十多年岁。王青霭能与之结缘,是因为去年她陪同父亲远行,在路边听见嘈杂声音,却见一对老夫妇与一名少妇,那少妇手中怀抱婴孩,三人拉着一名士兵的衣袖顿足哭泣。原以为是士兵欺负百姓,仔细听其对话,才知原来那士兵是老夫妇的儿子、少妇的夫婿,因被徵召出征,正与家人做最後告别。王青霭见那老夫妇鬓发皆白,身躯佝偻,显得弱不禁风,婴孩尚且neng幼,而那士兵一去长征,生si未明,这一离别恐怕就此生si两隔。王青霭见之不忍,但凭自己独力难救,心中苦闷,於是到清鸿寺朝拜,诉说心事,希望能解百姓之苦。清慧正好在殿中,无意间听见王青霭祈祷之语,便向她开导「为所当为、为所可为」之道,王青霭欣然认同。之後,王青霭有空便去找清慧方丈,从清慧口中得知百姓苦痛或祈愿,她再斟酌己力予以协助。
「进来吧。」清慧起身,到一旁桌上斟茶。王青霭道:「方丈大师真是好耳力,我已尽量提轻了脚步,还是被您觉察。」清慧微微一笑,道:「今日你来得较早,莫非有重要之事?」王青霭道:「我想出一趟远门调查案件,在此之前特来向方丈打听有无需要协助之事,又因最近多需捐助,此回得找个富家帮忙。」
清慧道:「洪老爷家公子腹有诗书,想把自己写的诗文投送给朝中显贵,却不知该行卷何人才好。这洪老爷素有善行,也承诺愿以重金找人协助,或许可以一试。」王青霭道:「这事倒不难,我可为之。」所谓行卷,意即在科举应考前,考生会将所写诗文投送给朝中有地位者,以求推荐,希望藉此增加及第的机会。
清慧道:「洪公子的诗文卷轴与书信已交放在殿内桌上,我已收妥。只是,关於行卷对象你可有想法?」王青霭沉y了一会儿,道:「曾听我爹爹提起,河内郡太守裴珣,其父亲裴宽曾任礼部尚书。科举事务向来由礼部掌理,我可前往裴府一趟。」清慧道:「嗯,据我所知,裴宽崇信佛经,常造访大相国寺,b起戒备森严的裴府,到大相国寺可能更容易见到裴宽一面。对了,你稍等我一下。」
清慧走出小屋,独留王青霭在场。不一会儿,房门开启,清慧双手端持一个木盒,递给王青霭,说道:「里面所装是玄奘大师新译大般若经第七部,金刚般若。太宗当时命人手抄九份流传,这是其中一份。若是遭遇护卫阻挡,不让你见裴大人,可用经书与之结缘。」王青霭见此物贵重,尚自踌躇,不敢收下。清慧道:「此经我已熟读,已另行手抄,你放心拿去吧!」王青霭恭谨接下,眸中透出灿灿莹光。
王青霭将经书、卷轴等物装进长方木匣里,再用条大布巾外裹,背在背上。准备就绪後即策马出发。
行了一段路,王青霭来到开封一处闹市,在大街後端正是大相国寺。有别於清鸿寺的质朴低调,大相国寺显得宏伟瑰丽许多。踩上石阶进入,顶上苍翠琉璃瓦与朱墙的大殿、楼阁沿着轴线分布,左右廊庑相对而立,走道两旁植栽雅致有序,寺内的肃穆清幽与外头闹市的喧嚣恍如两个世界。
王青霭逛走一番,却不见有侍卫在里头,向寺里僧人打听,得知裴大人尚未到来,算算时间,恐怕得过了午时才抵达。既然人还没到,肚子又有些饿,王青霭索x来到寺外大街上觅食。
街上沿边有许多小贩,包子烧饼、文物古玩、书画杂物等应有尽有,也有些杂耍卖艺之人,兼之围观群众,整条街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王青霭买了几块大饼,坐在一旁吃了起来。
远远看见对面客栈前方空地有一男一nv,那nv的约莫十七、八岁,面容秀丽,t态娇俏,手中持剑正自舞动;男的下巴留有胡须,已有些年纪,静静蹲坐在少nv後方,两人看来像是父nv。
少nv左右挥剑,随後右脚一蹬,向上腾跃,转了个圈,脚才落地,腰身一转,长剑朝四面八方陆续递出。围观群众见少nv动作俐落、姿势甚美,均拍手喝采了起来。
「谢谢,谢谢!这是小nv婉儿,请多支持,还有更jg彩的在後头呢!」那老丈站起身,步履蹒跚,端着陶钵走向群众,请求打赏。群众投了几枚铜钱後,婉儿受到鼓励,拿出另一把长剑,双手交错运使,连挽剑花,身子同时不停回旋,看得群众目眩神摇,铜钱又投了好几枚。
「借道,让一让!」一名高头大马的男子,身边带着两名跟班,自後面客栈走了出来,穿越群众,走向那老丈,伸手道:「今日观众这麽多,钱总该还得出来吧!」老丈扬起手中陶钵,皱眉道:「薛老板,您自个儿瞧瞧,从早到今也不过挣了这几个铜钱。可否先还您一些,留一些给我父nv俩吃饭用,吃饱了才能继续卖艺还您钱哪!」
老丈伸手一抓,一把铜板约莫十几枚,作势要递给薛彦,薛彦却涨红了脸,气恼道:「少跟我来这招!」挥手一打,铿然几声清脆,老丈手中铜板登时掉满地。好不容易挣来的钱四处滚落,老丈大惊,连忙蹲下身去,双手0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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