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蔺远一起来寻人的兵士想起妇人说的,班家大郎是个浑不吝的,赌光了家业,气si了父亲,又害得母亲病故。
一群人顿时对那个形容猥琐的班大郎鄙夷不已。
领头的兵士上前问道:“大人,下官使人给您收拾出点地方吧,再让同行的嬷嬷先给小姐略略梳洗收整一番再行回城。”
蔺远挥手表示同意。
几个嬷嬷行了礼之后,一左一右地牵着蔺云萝坐到光亮处,另有一个嬷嬷拿出随行带着的行囊,里面所需之物一应俱全。
蔺云萝是个好玩的x子,因着心智不全也不怕生人,看着几个嬷嬷给她梳梳洗洗,还用香香的帕子给她擦脸,顿时“呵呵”地乐了出来。
这一声笑语就像是一把钝刀,磨得蔺远心痛不已。
他走上去,拂开了给蔺云萝梳头的嬷嬷,轻轻问nv儿:“乖nv儿,爹爹给你梳好不好?”言语中喉咙又是一阵微酸。
蔺云萝看着镜中的男人,想起美大叔还没有告诉她为什么会难过,便转过身想要再问一问,也好帮他一帮。
男人见她转身,自己也跟着蹲下,目光与她平齐:“言言想要和爹爹说什么吗?”
“大叔,你为什么眼睛红了呀?”她手中的米糕也不吃了,定定地看着男人。
“因为爹爹心疼言言。”蔺远说到。即便知道她现在认不出自己,还是坚持用爹爹自称。
蔺云萝抬手0了0他发红的眼角,须臾就感受到一阵微风拂过她0的那处:“大叔不疼,言言吹吹。”
她的懂事却更让男人心酸又心疼,男人把她的小手捏在掌中,又问道:“吹吹是谁教言言的?”
“是姨母,”蔺云萝乖乖答道,她觉得自己很喜欢大叔:“我手掌破了姨母吹吹就不疼了。大叔你还疼吗?”
“爹爹不疼了。姨母还教了言言什么?”
“姨母还教言言要做乖小孩,要帮助别人,要ai惜粮食……”蔺云萝说了很多,把班家夫妻教给她的毫不保留地又要教给蔺远。
饶是蔺远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却仍旧不免为这对夫妻而震动。
他们不识字,却用最朴实的话语教会了蔺云萝最应该懂得的道理,然而却不知为何会教出那样一个亲子。
蔺远亲自给蔺云萝梳了头,又让嬷嬷给她换了一身衣裳,牵着她的手去了班家夫妻的墓前,让她在坟前给两个养恩深重的人磕头了之后就带着她和一班人马回了江南下辖的临安府衙。
蔺远有多ai重这个nv儿,恐怕全云京的人都知道。
他有潘安之貌,宋玉之才,可多年来却不曾娶妻,也不曾纳妾。
身为位高权重的尚书大人,多少人争相巴结他,多少名门闺秀对他芳心暗许。
可他除了朝堂之事,就一心只扑在找这个丢失近六年的nv儿上。
由此引出云京多少红颜大叹尚书大人重情,更加挤破脑袋地想要嫁进尚书府。
蔺远的书信送及家中之时,恰逢蔺老夫人娘家的表姐,蔺远的表姨母,蔺云萝的表姨nn来府上做客。
“老夫人,大喜!大喜啊!”蔺老夫人身边的红杏手里捏着一封信,边跑边呼,全没了平日的稳重。
老太太这箱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是不是找到言言了?”一边说一边拄着拐杖起身要去接红杏手上的信。
红杏连连笑到:“是呢,是呢!这次的消息是真的!老爷找到小姐了!”
老太太接到信颤抖着打开,蔺远的信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交代了找到了蔺云萝的事,又大致地说了要在江南处理一下后面的一应事宜,月底方归家。
看完信,老太太这才放下了心,双手合十不住感谢上天:“菩萨保佑,菩萨保佑,终于寻回了言言,不至使蔺家血脉流落在外!如此我也算是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了!”
老太太的妹妹,白陈氏见状也附和笑到:“我就说予安怎么突然就去了江南呢!原来是有了言言的消息啊!这可真是大喜啊!”
“可是呢!找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找回来了!”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今天我高兴,姐姐你们一定要留下来先好好陪我喝上一盅!”
堂上的丫鬟婆子知机,连忙退下去吩咐置办席面,老太太要留姨老太太在府里用饭。
见气氛正好,白陈氏顺势就引出了下文:“要说妹妹你们家今天和该双喜临门。”
她说着手一挥,一个面貌清灵,气质斐然的少nv应声出来。
“老夫人安好。”盈盈一拜,既端庄大方,礼仪也是无b周全。
“我知道予安眼光高,寻常nv子都入不得他的眼,且平日里又忙于公务,无暇他顾。”
眼看着蔺老太太的眼中由喜转为探究,她连忙道:“这是我夫家弟弟那边的,名唤冯玉瑶,琴棋书画在云京的闺秀中也算有些名气,前些年又跟着她母亲学了管家理事。我想着配给予安虽然算是高攀,但她也算是知情知趣,平素和予安也能聊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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