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和妈妈又在吵架。
不知道是哪个杯子或者酒瓶又被摔碎了,玻璃落到地砖上,碎渣溅得到处都是,飞落时的残响延长了刺耳的声音,从宽阔的客厅一直蔓延到楼上房门紧闭的卧室。
烦si了。
被吵醒的安向棠想道。
卧房的空调开了大半天,把原本燥热的暑气吹得几乎要把人冻成冰雕,隔着厚厚的窗户和窗帘,恼人的蝉鸣响个不停。
屋内没有开灯,一片黑暗中,仅能分辨出洁白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人,薄被凌乱地铺在身上,描摹出窈窕起伏的曲线。
安向棠被强行从午睡中拖出来,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来来回回就那些家长里短生意往来的破事,隔三岔五就要吵上一回,他们都吵不完吗?
睡得太久,错过了午饭,肚子好饿。
可是不想下去,好尴尬。
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他回来了,和他们一起尴尬的就是他了。
她这么念叨的时候,大门口传来钥匙扭转的声音,她哥哥安向明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回到了家里。
果不其然,在自家孩子拖着行李箱出现的一瞬间她爸妈就停下了争吵,迅速延展开的沉默替代怒骂占据客厅的空气,尴尬得让人无法呼x1。
安向明早经历过无数次这种场面,他连动作都没顿一下,神se如常地笑了笑说:“爸,妈,我回来了。”
“哦、哦,阿明回来啦,这次怎么这么快?我正和你爸商量谁去接你呢。”安母g笑着说。
原来是为这点事害她被吵醒。
安向棠“啧”了一声,烦躁地翻了个身。
她哥都十九了,多大的岁数还不会自己回家?为了谁去接他这点事吵成这样至不至于?
“阿棠呢?在卧室吗?”她听到安向明问。
安母说:“她在卧室,今天都没怎么出来过,饭都没吃。”
本来要吃的,谁知道一睁眼你们就在吵架。
安向明皱眉:“她心情不好?”
“不是,没人惹她,就是和以前一样又闷在屋子里不ai出来。”
“知道了。”
安向明把行李递给一旁的阿姨,说:“我上去看看她。”
“顺道把她喊下来,一会吃晚饭了。”安母说。
“好。”安向明点点头。
安父拿了外套,脸sey沉地向外走:“你们吃吧,我公司那边还有点事。”
安母没在乎他的冷脸和他说的话,权当家里没这个人,直到大门被“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也没回头看一眼。
安向明也一样。
他穿着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少年该穿的西装革履,一步一步,沉稳地踏上楼梯,敲响了二楼卧室的门。
“阿棠,出来吃饭。”
安向棠咸鱼一样在床上躺了一会,总算挣扎着起了身。
雕花木门被慢慢打开,安向明看着门后那张jg致又颓丧的苍白小脸,挑眉意外道:“哟,挺快啊,我还以为得晾我个十来分钟呢。”
“算你运气好,今天我醒得早。”安向棠刚睡醒的声音听起来气若游丝。
“还挺押韵。”安向明替她拉上露出一半肩膀的衣领,鬓边散落的碎发往耳后拢了拢,拉着她的手腕下了楼。
安向棠下楼后就跟没骨头似的抱着软枕继续瘫在沙发上,眼睛不适应客厅明亮的光芒,眨了几下眼,抬起手背擦了擦被光线刺出的眼泪。
“又睡了一天?”安向明说。
“没有,还玩了半天游戏。”安向棠为自己澄清。
“哦。”安向明恍然大悟,“放个暑假,你倒是有不少虚度时光的方式呢。”
“羡慕直说。”
安向明无言地看着她:“这段时间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再开学就高三了,学习压力大不大?”
“挺好的,没压力。”
“那个原争意还在追你?”
“嗯。”安向棠不以为意,“每天送早饭,隔几天就送n茶蛋糕,情书礼物不断,一进校门就能碰到他。”
“啧,你们老师都不管管?这么明目张胆的早恋,教导主任是没吃饭骂不动他吗?”安向明皱眉道。
安向棠瞥他一眼:“谁敢?”
“……"
原家在当地的势力和他们也差不多,确实没什么敢管他。
安向明问:“他有没有再对你做什么?”
“没有,上次他被你收拾一顿之后老实了不少。”
原争意和安向棠初高中都是同校,上次安向明回校之前去接安向棠放学,结果刚到校门就看见原争意把安向棠摁在角落里,眼看着就要亲上去,气得他当场冲过去把原争意揍了一顿。
这件事原家理亏,之后主动上门赔礼道歉,勉强算是把事情揭了过去,可原争意却还是对安向棠纠缠不休,热情得几乎安向棠走到哪里都会被问她和原争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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