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择文倚着墙壁,神态慵懒。
“陪我去买金鱼。”许恩殊抬起头和廖择文对视,乌黑透亮的眼睛里带一点撒娇的乞求。廖择文怎会拒绝,“什么时候?”
“周六可以吗?”
廖择文说好,又说,“你跟我下楼?”
“啊?”
“你吃饱了?”
许恩殊一下脸红起来,支吾着点头。
廖择文笑了两声,语气变得很柔和,“这么瘦还减肥?”
“胖了……”许恩殊小声反驳。
廖择文有些无奈的说,“真不知道哪儿胖了。”
“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要学着别人减肥,瘦不拉几的不好看,还会长不高。”
许恩殊撇了下嘴,声音闷闷的,“知道了。”
“走吧,下楼,给你买点吃的。”
金鱼买得很快,许恩殊不挑品种,只买了两条很便宜的鎏金。又买鱼缸和鱼食,这两样加起来倒比金鱼还贵了。廖择文提着器具和鱼,听许恩殊询问老板养金鱼的方法和注意事项,她问得仔细,似乎担心自己将鱼养死。
廖择文想起许恩殊小时候养过的兔子。每天放学,许恩殊都要邀请他到家里去看。
她把兔子抱在怀里,跟廖择文介绍,它叫宝贝!然后有点不舍的说,你可以摸它,但是要轻轻的。
小兔子大概半年以后死了。许恩殊伤心了很久,后来再也没养过什么。
廖择文还记得当时哭得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萝卜头,一转眼这么高了,胳膊和腿都细长,脸也变得尖尖的,甚至胸口处堆起了一点薄肉。
明明去年还喜欢穿背带短裤,今年就开始穿碎花裙了。碎花裙,一个女孩子,青春期的女孩子,也许偶尔半夜还会因为骨骼生长发疼而被惊醒,带着香的,甜的气味,他的妹妹。
他的手指被温软的东西触碰一下,许恩殊还没有长开的脸仰着看他,“哥,走啦。”
他像猝然惊醒一般,狠狠咬了下舌尖,为自己刚刚的近乎下流的想法感到愧疚和嫌恶。
出了店,许恩殊说自己想去买衣服。廖择文向来对许恩殊有求必应,他差一月成年,还没考取驾照,打了车带许恩殊到商场。
许恩殊看到喜欢的裙子都要取出来比划一下,或是去试一试,要问廖择文怎么样。
廖择文觉得许恩殊穿什么都好看,但知道这样讲许恩殊要觉他敷衍,绞尽脑汁编不同词汇夸赞。
许恩殊最后看上一条有暗纹的白色连衣裙,她拿到试衣间去换,廖择文就背着她的包,提着她的鱼走到试衣间门口等。
许恩殊许久没有出来,廖择文担心她出意外,在门口略微提高声音喊她名字。
试衣间的门打开一条小缝,露出许恩殊可怜焦急的眼睛,“哥,你进来。”
狭小试衣间里很闷热,许恩殊背对着廖择文,说,“拉链卡住了,我刚刚拉了半天都拉不好。”
拉链卡在许恩殊腰上一些的位置,露出一大片洁白的背。
廖择文俯下身查看拉链,凑得近了,看到许恩殊背上沁着一层细密薄汗,他的手指刚碰上拉链,许恩殊很细微抖了一下,“哥……你呼吸好烫……”
廖择文顿了顿,退后一些。
明亮灯光下许恩殊裸露在外的背白得像块无暇的美玉,廖择文像看不到,专心致志扯平被拉链卡住的布料,之后一手把住拉链的上端,一手用力,将拉链拉过许恩殊的脊背,内衣扣子,直到脖颈下方。
许恩殊转过来,睁着一双天真的眼睛仰头看廖择文,“哥,好看吗?”
廖择文喉咙滑动一下,回答道,“好看。”
许恩殊到外面的试衣镜前照,导购走过来,“好看的呀,这个款式特别衬你。”
许恩殊看向廖择文,廖择文说,“好看,买吧。”
除去这条白色裙子,许恩殊还看中几条,导购一并拿到前台去,对身边的许恩殊说,“你男朋友这么俊,不给他挑几件衣服吗?”
许恩殊的脸色一下爆红,廖择文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看向导购,“我是她哥。”
导购露出夸张的讪笑,“抱歉抱歉。”
从店里出来差不多到晚饭时间,许恩殊想吃芒果沙冰,怕她空腹吃肚痛,廖择文先带她去吃晚饭。
吃的是泰式,菜里点了一道店里招牌咖喱蟹。许恩殊吃着廖择文处理好的蟹肉,说,“哥,你对我真好。”
廖择文不看许恩殊,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许恩殊说,“你也说了,我是你哥。”
秋老虎终于被九月末持续了三天的雨打跑。
廖择文收到一张纸条,他在同桌的挤眉弄眼下明白过来是坐斜后方的李文全递的。临近国庆,高三的学生仍有四天假期,班上气氛浮躁,高压下学了近一个月,都想放松一下。
纸上只有一排小字:我朋友想认识一下许恩殊,你能不能把许恩殊联系方式给他。
他的眉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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