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地喷出一股热气。你疑惑地转头看向他。商人大张着嘴,一对芝麻小眼睛直直瞪地老大,看着你半晌说不出话。“这匹马,上佳。”姜于野立于你身后,静静打量眼前的黑马,薄唇轻启不咸不淡吐出几字。得到他的肯定,你心中一喜,与那商人问价。“罢了罢了,这匹马已在我手中许久,未曾见到有人能驯服他。既然小姐有这般能耐,那我也爽快些,这个数。”商人冲你比了几根手指,你也看不懂,反正便宜爹说记他账上,便掏出相府的凭证交予他。他麻利地找来小厮,要将黑马打包送去相府,就见那黑马犟在原地,怎么都不愿走。见状,你上前几步,安抚地摸着他的后颈:“我今后要成为我的坐骑了,倒是忘了给你取名。”你看着它通体的黑毛,又想起浑身雪白的踏云,脑中灵感突现:“就叫你绝影,可好?”它冲你喷出一记温热吐息,颇有些欢快地踏着蹄子,你不禁嫣然一笑:“那就随他们去吧,绝影,跟我混不会让你吃亏的。”目送着小厮们将安分下来的绝影装进车内运走,你们叁人也随即返程。来时便车马劳顿,紧接着又在马市内逛了许久,你早已身心俱疲,此时又要从西南颠簸回东北,你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地瘫在座位上,姜于野则十分自然地落座在你身侧。自从好像能恍惚看见他头顶的“好感80”之后又调戏了他一番,先前的什么惊恐惧怕啊避之不及啊,通通都抛去九霄云外了,此时他便是直接亲你,你也不会有半分尴尬。海王嘛,就是该脸皮厚一点!胡思乱想着,加之强烈的疲劳感,你的眼皮越来越重,逐渐睡去。马车载着叁人,缓缓驶向相府。忽得车一颠簸,你倚在靠背上的脑袋向旁一甩,就要撞向不远处的墙,迅速伸来一只宽大的手掌稳稳将你的头扶住,小心翼翼地将你靠在他的肩膀上。你柔顺的头发落在姜于野肩头,他微垂下眼看向你乖巧的睡颜,鼻尖萦绕着自你头顶传来的芬芳,冷峻的眉眼有一瞬的柔和,他静静移开目光。“阿星!阿星!”你来到耳房,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将绝影安置好后,你随即就来找他。房间内空无一人,此番情景配上帝江的一席话,让你不禁想起你平日其实也很少看见他在府内走动,除了你唤他时他会及时出现,安静地就好像从未有此等人一般。身后倏地有一物落地,你便知是他来了,还未转身,阿星的温度就骤然贴上你的后背,将你紧紧环在怀里。他一言不发,你也不是无事前来,率先开口:“阿星,你还记得先前我同你说的做我的护卫一事吗?我想拜托你,今后我前去国子监,你便扮作两人可好?”你冷静的声音自他怀中传来:“你听我说,此次游湖,有人想取我性命。他们不想我的尸体被任何人发现,今后想必也会故技重施,暗中动手。你平日就以寻常侍卫身份示人,若是他们出手,你便戴上面具,确保我安全后就立刻离开,别让他们发现你是何人。”说罢,你拿出先前买的一副面具。想不到你当时同他说侍卫身兼暗卫之后,真的出去买了面具,只不过后来你就把它给忘了,就像你忘了让阿星当你的侍卫一样,从没命令过他。他伸手接过,仍是一言不发却也没放开你。忽的,有水滴落在你发顶。头顶传来他闷闷的声音,微微发着抖。“我真的太傻了……”“什么?阿星,你怎么了?你别哭呀!”意识到那是他的泪,你霎时就慌了,急忙想要转身看他,却被他紧紧箍住,无法动弹。我真的太傻了其实你早就把让我当侍卫的事给忘光了……我还傻傻地等着你命令……传来的声音带上些哭腔,“如果你真的……那我……”心中一急,你猛得一挣,从他怀中脱身,连忙转过身按住他的肩膀。“阿星!!”情急之下,你冲他一喝,却在看清他不断涌出的泪珠自下颌接连滴落的模样后,顿时软了下来。其实你根本死不了,看见他这么担心你的模样心中满是愧疚与不忍。你捧住他的脸,用袖子不停地擦拭泪水,轻声安抚他:“阿星……是我忘了,一点都不怪你……既然我从中捡回一条性命,过往不管是你的还是我的一切失误都不要再追究,今后便按你的心意好好保护我,好不好?”听见你的话,阿星慢慢冷静下来,睫毛上和眼眶内仍残留有未流下的泪珠,他轻轻点头,缓慢将手中的面具戴在脸上。“我一定会……护住你。”方才那个满脸泪痕的少年,此时戴着瞠目獠牙的傩面,遮住了全部面容,沉沉地站在你面前。你忽得心中一跳,这种压迫感,平日那个不善言辞,甚至有些呆呆的少年,戴上面具后反倒真的有些像杀神。霎时有些感慨,可惜你这个年纪,学武已经太晚了。只得作罢,便细细同阿星交代一些事项就离开了。距离入学考试,仅剩最后叁天。其他几科你都已经学得十分出色,虽不说个个顶尖也能让人眼前一亮。唯独骑马可以用烂这个字来形容,跑起来到终点就已经很不错了。这叁天你加急与绝影磨合,都说差生文具多,既然得到一匹汗血宝马,便不由得希望精良的坐骑能将你的分数拉高一些。眨眼间,叁天过去。第一门考试便在今日辰时准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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