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叁日,崔尧都在寻开学前在国子监遇到的那名少女。她也没说她到底是新生还是老生,这叁天崔尧只能拿着这一个“华”字挨个年级问。见来人是崔尧崔公子,无一人不礼让叁分,皆是仔细回答他的问题。然而国子监内六个年级,不管是姓“华”还是名字里有“华”字的小姐,没有一人是他想找的人,让他不禁怀疑到底是他那日匆忙听错了还是你忽悠了他。问过后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又翘了好几次课,趁着其他年级在上课,蹲在树上细细观察里面的面孔。没找到那张脸,他不信邪又重新再看了好几遍。想他崔尧向来是我行我素懒得搭理别人的贵公子,连续两天蹲在树上偷看其他年级的人上课,都要把全校一百八十位学生的脸给看得烂熟于心了,依旧没找到那个人,此时他心中已然充斥着一股焦躁。那个人到底在哪?既然是国子监的学生,不可能找不到啊!眼见着就要下课,崔尧先一步从树上跃下,钟声响起,开始有稀稀落落的学子走出院落,他无比自然地混在他们之中慢步行着,好像他也是规规矩矩上下课的其中一人。忽得,耳边传来“哗哗”的声音,他低头一看,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正缓缓从他脚边滚过,他好奇地拾起那个小物什,四处望去,就看到瓷瓶滚来的方向不远处有一个长发及腰,挡住大半身形的姑娘正悠然走着,似乎正是她丢失的东西“喂!你的瓶子掉了!”崔尧朗声喊着,迈开步子走到那姑娘身边,这人却依旧是目不斜视向前走着。他的眉头一跳,一个陌生人这般做法有些失礼,但却让他感到说不上的熟悉。他心跳隐隐加速,一大步便迈到那人面前,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你的东西掉了。”这句话,声音却是比刚才要柔上不少,还带着些微莫名的紧绷,托着瓷瓶的手臂也有些僵硬。你止住了脚步。低着头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良久,二人皆未出声。直到他持着药瓶的掌心开始晃动,你才不紧不慢伸出手,从他掌心接过那瓷瓶。崔尧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四周不知为何已经一片寂静,仅剩你二人。你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掌心,他猛地一抖,心跳骤然乱了套,便见到面前的人缓缓抬起头,面若桃花,肤若凝脂,那双含笑的眸子闪烁着灵动的光芒看向他。正是那像狐又像鹿的少女。就这样不期而遇,崔尧瞬间感觉面颊发烫,薄红染上他的脸。此时少女戏谑地看着他,目光中隐含着淡淡的幸灾乐祸,迈开步子绕过他继续走。崔尧立马亦步亦趋跟在你身后,期期艾艾开口追问你:“我找了你叁天!都没找到你!莫不是你这几天其实请假了?”听见他的话,你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我这几天……确实是身体不适呢。”“那你如今可感觉好些了?”听罢,身边的崔尧立马紧张的问你。你冲他摇了摇手上的药瓶道:“已经好了。”闻言崔尧才放下心来:“既然我已经找到你,你不如就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你姓甚名谁?就读于几年级?”适时,你脚步一停,在一座院落前站定。崔尧见状也抬头一看,却发现面前的建筑不是其他地方,正是四年级。“你是这个年级……?”他心中顿时生疑。就算是请假了,他也不可能不知道四年级还有一个你。你扬了扬手中的药瓶,不咸不淡出声:“它的主人在这里。”“噢,你来还药。”崔尧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不置可否一笑,他随着你一前一后来到后门。你站在门口悠然扫视了一圈,像是在寻找谁一般,崔尧正想出声问你药的主人是谁,他可以告诉你他坐在哪个座位,就见你已然找到,迈着步子迤迤然走进。“心婳!你的病好了吗!”身后骤然传来一道明亮清脆的女声,崔尧听着,只道你果然是生病了才一连叁日找不到人,随即便见身后旋风一般刮来一个红衣女子,紧紧贴在你身上。是顾琼音。你任她贴着,走到崔尧身边的座位,将那药瓶轻轻放下,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咚”声。身后的崔尧看着这一切,大脑像是起了雾气一般思绪皆是不真切,僵在原地。华。心华……?
…………心婳。姜心婳。你回头望着他,眼看他面上的表情从茫然怔愣,到疑惑不解,再到不可置信,最后变成一片灰败的恍惚,可谓是五彩纷呈。“崔小公子,你怎么站着不动?”你勾唇,挂起体贴的笑容关切道。只见他愣愣地看着你半晌未有反应,最后微微倒退一步竟直接飞身冲出教室,再也寻不到半分影子。崔尧已经在高高的树杈上呆了足足一个下午。树前十米就是四年级的教室,只是他坐着的位置极高,别人发现不了他,他却能遥遥看见教室里面众人的一举一动。一整个下午,他的眼中都呆呆映着你像往常一样的举动。认真的听课,耐心地和同学交谈,从容优雅的做自己的事,同姜心月顾琼音亲昵的聊天。唯一不同的只是,你头上已经没有了帷帽。摘下帷帽的姜心婳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吗?崔尧呆呆地思考着,眼前闪过那个少女娇俏的面容,除了偶有些不讲理,有些坏心眼,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受家人宠爱的小姐。怎么就和恶毒的姜心婳挂上了钩……?这几日产生的强烈动摇与怀疑随即席卷而至。你真的恶毒吗……?你不仅靠优异的成绩堂堂正正考了进来,还和周围的人相处融洽,甚至其他人都很喜欢你,似乎只有他一直对你恶言恶语,不予好脸色,时常找麻烦。难道真的是他斤斤计较,凭借没有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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