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陆轩恭敬行了一礼,“您就当我没出息吧,我还要去药田,就先走了。”秦德浩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忽而也像是看到了女儿和大长老的离开。秦德浩无比颓然地想,难道真是他做错了吗。他在院中静默站了许久,忽而听到院外的一阵吵嚷声。这吵嚷生不知是什么,或许只是一队从行廊中走过的侍从,又或许是别的。秦德浩忽而惊觉,他太久没出院子了,秦氏现在大刀阔斧地改革,变成什么样了呢。他乘着飞行法器在秦氏领地上空巡视。行至一地时忽而停住,这是秦德明一家的院落。以前路过时,他只会匆匆离去,如今才忽而惊觉,这院落竟处在领地最正中核心的位置。似乎也标榜着大房的地位在秦家也是如此正中核心。这也提醒了秦德浩,让他想起了以前忽视的许多东西:那些族老们,虽说有时候也会嫌弃秦德明能力不够,可是,那种嫌弃更多是盼着他能长进。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把秦德明拉下来,换做他做族长,甚至,他们从来也都没说过,你秦德浩要长进这样的话。因为他长不长进,并不重要。秦德浩讽笑一声,离开了这里。他去了后山。后山实际是一座药山,山脚下乃是秦家药园。如今,族内大力发展,需要开辟新的药田,听说开辟地址选在了秘境。药山后面乃是老祖的闲影居,乃是领地最高的所在。也象征着秦家权利的巅峰。秦德浩转而往东走,飞速地略过了领地内的几片居民区,那是迁入秦氏领地的秦氏旁支,还有许多是在外围没有迁进来的。他接下来被分配的职务就是管理这里,这也是秦德浩匆匆略过的原因。似乎他多看一秒,多停留一秒,眼睛就会烫伤。行至南街,人群熙攘。东市那头是秦家铺面原先的所在,如今一瞧,竟比以前热闹许多。而本就繁华的西市更不用说。他远远瞧见一道飘摇的旗帜,上书“秦氏医馆”医馆的生意比他想得好得多,来往的人多是身上背着刀或剑的散修。散修们没有家族庇佑,获取修炼资源不易,常常要铤而走险,去密林或者小型结构不稳定的秘境。因而受伤也多。秦德浩没有去医馆里面,但他能想象得到里面的场景,或许女儿陆薇就正坐在柜台上,为那些散修们治病诊断。这是陆薇所追求的丹道。医馆往左是丹坊,往右是药坊,正应了那小丫头所说,出门往左转买丹,往右转抓药,连在一块儿,所谓的一条龙服务。一片繁华景象,似乎莫名有股新生的朝气在冉冉升起。秦德浩沉默地回了书房。今日所见,所思,所想,似乎让他平淡地知道了一件事:他所以为的,和大房的“族长之争”,其实从来都不存在。从来就没有所谓的争,一切不过是他自己的臆想。大梦三生,该醒了。 附属家族招聘会,天眷之人张氏族内, 张家刚刚完成老祖张啸的葬礼。郝苟穿着一身孝服,此时正坐在椅上捏着眉心,只觉得脑仁抽疼。这疼痛似乎提醒了他, 让他细细一思量离满月还有多久, 是不是该到了要问那黑心小丫头讨解药的时候了。然而这空档也由不得他走神,族中太多事情需要处理了, 这会儿他们就在吵着金家人来要赔偿理不理会的问题。老祖,哦不,前老祖当初说服金老祖讨伐秦家, 那可是给了不少好处。可打到最后,前老祖废了,金老祖颠儿了。那这赔偿,到底给是不给?不给, 说起来是张家违背契约。给了, 又觉得自己很冤大头。而且, 哪有钱给啊……秦家狮子大开口, 赎回大长老就已经出了好大血。张家就算有底蕴,这受不住这么开闸似的往外放水啊。此时,族长张宏正在说:“应该还是要给的, 金家一直与我们家是姻亲, 当初老祖为说服金老祖出手,也是扎扎实实承下了诺言,若是完全背信弃义, 金家会怎么看我们,外界又会怎么想我们, 而且这不是又为自己招惹了一个强大的敌对势力么……”听到这里,郝苟捏着眉心的手放下, 凉声道:“又为自己招惹到一个强大的敌对势力?这不是该的么……我早都说了秦家不要打,结果非打,现在闹成这样,再招惹到一个世家算什么,咱们张家不是强大么,招惹了再打回去不就行了么!”张宏狠狠一拍桌子,怒道:“好狗你这是什么意思!别跟我在这说什么风凉话,当日那一战,老祖被废,就你被生擒了,完了秦家还去全须全尾地将你放回来了,叫我说,你就不太清白!指不定是被秦家给策反,来我们张家当奸细来了!”郝苟连眉梢都没挑动一下,“行,我是奸细,你赶紧通知长老们开族会将我逐出家门,反正这烂摊子我也是不想收拾了。”张宏涨红着脸,上扬的声势生生就这么卡了壳。张家现在就郝苟一个筑基。若是将他赶出去,张家没有筑基撑门面,就会掉品。这是他们万万无法接受的。这也是秦家要价都快要上天了他们也要咬着牙把郝苟赎回来的原因。不赎不行。他们在吵架,而张家底下这些人纯粹就是看热闹了。大长老和族长争吵的场景每天都会发生,就连在老祖的葬礼上都吵了一回,但是八成都是族长落入下风。原因无他,张家现在只有大长老一个筑基,他底气十足——不怕你们看不上我,不怕你们对我有意见,更不怕你们怀疑。爱怎么滴怎么滴,实在不高兴了他就走人。别说,这态度镇住了张家绝大多数人。二长老及时出来打圆场,“好了,别吵了,现在家族族库实在不丰(被秦家薅得太多),金家那头,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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