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削弱也是种方向。杀一个人,抹了脖子他会死,没捅到要害不要紧,血流而尽他也能死。是怎么死的?虚弱死的。虚弱摧毁了他。”“明月仙子,当你发觉,前方已经无路可走,不若尝试换个方向。方向变了,终点有时却不一定会变。”秦如清平静地说着,手中的火焰一直没有终止。风明月好像也没感觉到,她的随身法器正遭受着重大的考验。她怔忪地看着秦如清,唇微启,透过火焰,她仿佛看见了另一方天地。法器不堪温度,开始融化,融成了一种金色泛红的液体,低落到地面上,再没了剑的形状。凤明月这时候才像是惊醒。松开手,金属液体滑落,她竟然没被烫伤。秦如清礼貌后退一步,垂头看了眼地上已经不成型的法器,歉意地说:“抱歉,明月仙子,毁了你的法器。”凤明月没叫停,她就一直烧下去了。凤明月猛地摇了一下头,“不——!”秦如清抬眸看她。“不需要了!”凤明月脱口而出,她仿佛这时候才脱离刚才思考的状态,放缓语调说:“以后不需要了,那柄剑。”“还有,谢谢你。我终于明白了。”风明月看着秦如清说。震撼的何止是风明月?山顶见多识广的老家伙也在品咂秦如清提出的,“玄冥的真意,并非杀伐,而是摧毁。”好似有所悟,又好像一无所知。他们活了这般多的年岁,道途走到很深的境地,这意味着实力,也意味着再难更改了。风三长老感觉到,心中最后那么一点微妙与不舒服也不翼而飞了。她从任何角度也无法俯视秦家那个小丫头。若单纯以年龄,会更教她汗颜。三长老只能对风琴雪说:“幸好当日你叫我离开了议事堂。”语气有感慨。若她当日,赌气没离开,再倚老卖老,说了一些得罪这丫头的话,岂不是为风家日后埋下了巨大的隐患。哪个家族……哪怕是仙品,会愿意与这样一个,未来注定会扛鼎修仙界的,一个时代最多也就那么一两个的绝顶天骄为敌呢?当一个仙品,由衷的放下她们的颜面,想要去交好这样一位年轻天骄时,她们发现,竟也很难。四长老担忧道:“她的性情琢磨不定,似乎很难交好。她从来不站队,先前既然没有选择 抵达路氏,饲灵之法秦如清一个姓秦的, 为什么能夹塞进“风氏使团”,自然还有一番说头。路家一开始肯定是不同意的。说,你这是作弊啊?风氏使团为什么还塞了一个外姓人?这跟前头说好的不一样, 我们不干。风家就很坦荡地回, 没问题啊,秦如清现在是我们风氏的列席供奉, 有身份有铭牌,对着呢。你当初也没说风氏供奉不能来啊?路家当然气恼,在心里骂了无数遍风家不要脸。可再要跟她们交涉时, 风家人就开始装死了。说白了,夹塞秦如清确实违背了一开始的约定,但是好歹风家还找了个面子上能过得去的理由,要是路家坚持强硬的态度, 风家难免就要想其他办法, 最终说不定还要逼得她们动用武力。这样一看, 还不如让秦如清直接来呢。毕竟就算她来了, 能在其中起到什么作用还是未知数。这显然是一场路家与风家的心理博弈。风家表面上看起来赢了,但是路家也不算输。理由也很简单——“她们不会真以为,凭着一个秦如清, 就能掀起什么大浪花吧?”路家的三祭司, 穿着一身宝蓝长袍,手搭在膝上,气定神闲开口。祭司是路家内部的职位, 放在外界,地位大约与长老相当。“秦如清或许真有两把刷子, 但同时她也是匹野马。风家能不能将这匹野马全然掌控还得打个问号。说不定她们内部自己就翻车了呢,第五家不就是个前车之鉴吗?”
这是路家对秦如清参加风氏使团的一个较为统一的看法。这看法也是客观的。经历这些事, 她们早已看出来,秦如清是不可控的。有这样一个不稳定因素在,说不定风家比他们还要着急呢。“只是有一件事,还需弄清楚”路氏族长缓缓开口,她是一名眉心画着繁复花纹的威严女子,“风家为何会找来秦如清?”“一个仙品,也不是傻的。我们能看到秦如清身上的不可控,她们自然也能看到。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们冒着被背叛的风险,也要坚持让一个外人参与进这种家族密事呢?”“就那么自信秦如清能唤醒器灵?”路家人感到不理解。“或许也不是自信,而是增加筹码,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罢了。风家最寄予厚望的,应该还是风明月。”有祭司如此猜测。密室里的其他人皆认同的点点头。这确实是最合理,也是最有可能的答案了。路氏族长指尖在膝上点点,沉思一会儿后,道:“将圣女叫来,她在归墟中与秦如清共同走过传承路,或许知道此人的深浅。”“深浅?”路之遥来了后,听到这个问题,想都没想,直接回:“看不出深浅。”“至少不比风明月那口井浅。”路之遥见祭司们眼睛发直,就知道他们想象不出来,又说得更直观了些。不比风明月浅……这描述,确实简单粗暴,但也算给人提供了一个直观具体的答案。风明月不说是什么前无古人的绝世天才,但绝对是现如今修仙界青年一辈的第一人。她的天赋资历是广受认可的。说秦如清不比风明月浅,不就等于说,秦如清,比风明月厉害?路氏族长说:“之遥可否说得更详细些。”路之遥想了想,用平静的腔调说:“我能看见风明月的背影,生出追赶的欲望。对秦如清,一开始是没在意,等到我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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