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刚才看门的那个男人。
他颤抖着捧住自己的伤手,鲜血漓漓拉拉,随着步伐滴了一路,也不敢停下脚步,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
没等走到那个楼梯转折的平台上,他便急切地从扶手间探出脑袋往下看,见路元清还是好好儿待在那里,男人顿时肉眼可见地长舒一口气,朝着身后大喊:“周老板,你看,她就在这里!我没撒谎!”
随着这句话,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下来。
只是短短几天不见,周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并不是长相换脸,而是由内而外的那股精神气质,与以前总点头哈腰陪着笑的个体户“周老板”截然不同,他昂首挺胸,走得四平八稳,要是手里再来个保温杯,活脱就是一副正经大老板模样。
只可惜,在和路元清的眼神撞上的瞬间,他还是下意识一抖,气势一泄如注,脚步不自觉地就停在了楼梯平台上,站在楼道窗户下面,没敢多走一步。
他这一停,簇拥着他的那群人也纷纷停下脚步。
这一趟下来了大十来号人,却全都挤在平台上,硬是没有一个人多下一级台阶,彼此面面相觑。
这一幕看得路元清“扑哧”一笑,反而主动挥挥握着枪的手,朝周严打招呼:“周老板,状态不错啊。”
看见她手里的武器,周严又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才刚在人群里享受过众星捧月的快乐,就在路元清面前连楼梯都不敢下,等他意识到自己的胆怯时,脸上顿时一片青红,恼怒地朝手下摆手:“把他们带过来。”
几个男人七手八脚地拖出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像人肉盾牌似的,架到周严前面。
路元清挑起眉,轻轻“啧”了一声。
小区里这些人,被她断断续续折磨好几个月,怨气积累相当深重,这次难得有机会对“她的人”下手,同样相当狠毒。
房门明明应该是刚被打开才对,眼前这两个人,看起来就已经被狠狠收拾过一番。
白星远浑身衣服都布满脚印和血渍,甚至有一条腿扭曲成奇怪的角度,脑袋也无力地耷拉下去,一滴滴的新血正顺着他打绺了的头发往下落。
相比之下,旁边的盛熙状况就要好上不少,只是满头冷汗,鬈曲的刘海乱七八糟地糊在额际,脸上还挂着一行鼻血,被架出来的时候,勉强有余力朝路元清挤一个有点滑稽的笑。
白星远原本就是a栋的住户,和这群人更加熟悉,之前炸门的时候,更是被路元清故意推出来,在住户间吸了一波仇恨,如今,明显是被尤为重点地“照顾”了,眼看进气都快没出气多。
周严生怕这个杀人无数的女变态被这状况激怒,抬手就给自己一枪,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藏在人质身后,叫嚣道:“你别想着轻举妄动!”
说完,他只一张手,幽蓝色的能量涌动,一簇同样蓝得诡异的火焰脱手而出,附上底下一层台阶。
即便是坚硬的石材与混凝土,都瞬间被焰色裹挟入内,开始燃烧,迅速扭曲焦黑。
不过叁五秒时间,便硬是在石板阶梯上烧出一个黑乎乎的大洞。
随着周严再一弹指,那蓝焰又凭空消弭,只留下一丁点浅淡的焦味,惹来众人一阵惊呼。
亮出这引以为傲的一手,周严总算在路元清面前找回一点底气,故意拖长音调,说道:“路小姐,你说——他们两个,你更喜欢谁?嗯……我该先从哪个人下手,效果会比较好?”
“……周老板。”气氛剑拔弩张,路元清却只觉得无语,这人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能这样反派戏瘾大爆发的,“你无非是想要挟我,咱们都是熟人,就不用走流程了,直接提条件吧,要武器还是吃的?”
周严被堵得面色一青,顿时再装不出故作高深的模样,连敬词也不用了:“你这小丫头,别以为还能再拿点垃圾糊弄过去,今天,你必须把事情交代清楚。”
“哦?”一听对方竟然并不是单纯想要物资,路元清总算升起几分兴趣,“交代什么?”
她这一句话,顿时激起一阵吵吵嚷嚷。
积威之下,他们虽然没人敢第一个上前,但缩在人群之中,也能彼此壮起胆气,陆续指着她高声质问。
“你家里除了几箱破罐头,什么都搜不出来,连冰箱都是空的,别的东西到底被你藏在哪儿了?!”
“对对,你用什么办法还能给家电连上电的,也要把法子拿出来!”
“你那个房子就有问题,外面烧成那样,里面的人竟然还没被蒸熟,说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效果?”
“别忘了还有f栋那个鬼东西!和你家墙外爬的植物是不是有关?”
“为什么你可以控制这些变异植物?我们都要知道方法!”
人们很快急不可耐起来,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往外抛。
直到周严打开1801的门,他们才知道这女人究竟过着怎样舒适的日子。
那么干净的房间,那么多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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