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薛谨禾网恋半年了,余暮意识到比感情更可怕的是习惯。她不止一次深思薛谨禾到底为什么和自己在一起,不图钱他到底图什么?图她总是和他色色?可是他那么会哄人,那么舍得给女生花钱,不缺人和他色色才对。但是其实她并不是很执着这个问题,她更在意的是,她发现比起进一步了解薛谨禾这个人的本质,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这一点表现在,比起她和以前每个前任的分手时的洒脱,她只要一想到薛谨禾总有一天会疲怠失趣于这样一段网络上的感情而离开自己,她就止不住的心痛和怅然。是比之前每一次戒断期要更折磨的难过。明明只是半年时间,她的生活已经完全被他浸染。这段感情比起之前每一段都更加大张旗鼓,更加强势渗透。她明明开始是做好了这个阶段性陪伴总有一天会结束的准备,却还是忍不住一想到那天的到来就难受。或许她应该自己及时止损,主动提出分开。“我们分手吧。”这句话说出来并不艰难。余暮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忐忑不安的心突然平复了下来,平静地等待着他的同意。反正他总有一天也会说出这句话,她先说出来也没什么、“不行。”一贯温柔的男人此刻声线阴沉地仿佛能洇出墨水。……的吧。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余暮一噎,突然维持不了自己强装出来的镇静,“为、为什么,我说行就行!你说了不算!”“我宣布,我们分手了!互删!”她突然不敢再听他的回复,慌张地拿下放在耳边的手机准备按断电话。挂断的前一秒,她听到听筒里传来男人冷的像是猝了冰的的声音,“余暮,你敢挂电话我马上去你家找你。”失算了!他给自己买了那么多东西,早就知道她住在哪里。更让她懊恼的是,她再一次感受到自己对他的某种习惯。习惯了他总是对自己温声细语,习惯他一直哄着自己。所以此刻他只是凶了那么一点,她就委屈地想哭。她明明不是那么爱哭的人啊。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她已经带上了哭腔,“你……你怎么能这样。”薛谨禾前段时间刚和团队的人完结一个大项目,此时正在庆功宴,接到余暮电话的时候还被同事调侃了一句。“哎呦,小嫂子的电话,真羡慕你们的感情,什么时候薛哥能介绍她给我们认识啊。”大家都知道他有个神秘的女朋友,很宝贝,平时在公司见不到面的时候都恨不得24小时打着电话。
平时说话硬声硬气的人每次和女朋友说话的时候那声音夹的,薛谨禾手底下每一个刚听到那个声线的人都忍不住恶寒。薛谨禾虽然是这个团队的老大,但是平时没什么架子,和手底下的人很能打成一片,私下里都称兄道弟互相打趣。但实际上和他相处久的员工不会真的只看他表面的不拘小节,每次触及到底线或者动摇薛谨禾权威的时候,他翻脸比谁都快,手段比谁都狠。之前有个员工,没什么情商,入职没几天就被薛谨禾表面的伪装蒙蔽,开始没大没小的。后面有一次装逼点评老大的这个小女朋友没分寸,一点都不懂得给男人留空间,后面直接被薛谨禾冷着脸凶得说不出话,现在已经自己离职了。自那以后,没人敢冒犯薛谨禾的女朋友,平时看到他女朋友和他互动,都上赶着客气奉承两句两人关系好。每次薛谨禾听到这种话就会肉眼可见地心情更好。却见这次一如既往笑着接起电话的老大,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眸底郁郁沉沉,周身散发着危险的寒意。平时和女朋友打电话声音大一点都不舍得的薛谨禾此时声音冷硬地吓人,“不行。”在座的同事都被他无形之中压迫的气势吓地大气不敢喘。吱呀——伴随着一道尖锐的椅子拖动声,薛谨禾站起身往外走,沉静的眉宇之间隐隐有了几分戾气,凛声道,“余暮,你敢挂电话我马上去你家找你。”今天的团建在一个高档私人餐厅,整个餐厅都被薛谨禾包了下来,除了侍应在包间的服务员,外面空无一人,静的只能听到走廊外布置的小桥流水。薛谨禾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靠在墙上,心头闷得发慌,烦躁地单手松了松领结,偏头夹着耳朵边的手机,挽起衬衫袖子漏出已经克制到极点而凸显出青筋的小臂。他知道她最近情绪不太对,以为是之前自己逼她见面逼紧了,这段时间已经不再提起这个事情,为什么她还是要分手?光是听到这两个字,他就难以压制内心翻腾的阴鸷。他下颌线绷的极紧,强硬着心想要说几句重话,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你……你怎么这样。”他瞳孔微缩,周身冷冽的气势顿时消失殆尽,心口被她的哭意快要融成一汪清水,他哑着声音轻哄,“宝宝,发生了什么和老公说,不要意气用事嗯?我们不是说好永远不说分手吗?”可是这种话哪有作数的,不都是热恋时说出来一时开心的谎言。如果这种承诺作数的话,这个世界上没有分手的恋人了。余暮不解,她每个前任都说绝不提分手,可是最后还是分手了啊。这是什么不分手的原因?对面寂静无声,薛谨禾抬起手机看了看,确定还在通话中,柔着声线低声下气,“是老公不对,刚才凶宝宝了,对不起。”“为什么要分手,小鱼,告诉老公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可是余暮怎么好意思把自己的小心思都说给她听,可是被他紧逼不放,又不敢真的挂电话,只好结结巴巴找借口,“你、你太粘人了,我烦你了。”薛谨禾沉默了一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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