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一她要是不领呢?”贺城仿佛听到了什么很愚蠢的问题,对宁以麟说:“地上有钱不知道捡的都是精神不太……咳咳,异于常人,何况对方背景普通估计没见过几个钱。如果有别的目的或要表现一下清高不收的也会说点什么,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发也不收的除非是有事一直没看绿色软件——当然啊这是我根据常理的推测。”陆璟忽的脸色一沉:“或者没办法看。”“这才刚发出去,你想这么多做什么?”这个可能性是有,但贺城觉得不高,赵书怀也附和:“能和你碰上的多半就你考场那附近的女学生吧?我就不信你在外头逛几天口味就放开了哪儿都能捞女人艳遇。这种家里学校两点一线的小女生能出什么事儿?”贺城想想又是一个馊主意:“哎,这样吧,如果她连钱都不领,咱们就找个人去她那寻摸一番。你家老爷子下了令你身边的人是不敢帮你办事的,合计合计,谁家有能帮忙跑一趟把姑娘请来京里给咱们开开眼的人?”“找个人跑一趟还不简单,”宁以麟想不屑哼哼,但是变声期还没完全过去的公鸭嗓听起来威势全无:“我让钟叔亲自去。”“不行。”陆璟想阻止,他离开时刚应了她有事先商量,真能把人直接掳过来还用等他们动手?“我再点个人一起去打点学校,一个学生消失还是有他们出来做幌子最合理。”原本最无法理解最看不上的林熙和竟然悠悠地扔出一句。“你们……”眼瞅着他们都能跳过他安排完了,陆璟眉峰一聚正待再说,贺城马上就把他话头堵住。“哎,哎,我们就是先做个假设,如果她今天把钱收了,出现了,那也没我们事儿,但她要还是杳无音讯,难道你不想知道她到底怎样了?”“那点个人去看一眼递个消息不就完了吗。”“这也有说法的,消失这么久谁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好心把人带你面前让你亲眼看着放心你还不领情?行了啊我们要帮只能这么帮,要不你就自己想办法。”贺城边说边对旁边几人使眼色,他们意会纷纷捧哏“对啊”“挑什么挑你”“就是”。陆璟被他们噎住。冯宜这天一睁眼懵了,这是给她干哪儿来了?她环视一周,自己竟坐在只有十几个位子的飞机上,手还被人铐了起来!更诡异的是这么大的机舱却十几个位子都没坐满,乘客除了她只有坐在她前面三排的头发盘在后脑勺的一位女士,看模样是哒哒哒地在笔记本上打着字;这女人的左侧是一个穿着行政夹克的男士在给旁边两位更年轻的一男一女低声下达指令,一切那么和谐,被绑着的她在这里是那么格格不入。冯宜大脑又空白了一下,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她蹬了一下地板,飞机发动机运行时的轰鸣绝不是作假,外头的白云也在飘动着,在它们的缝隙中被缩成一点点的城市建筑和村庄时隐时现。这一切到底是真还是幻?
那个穿着行政夹克的男人很是灵敏,听到了她蹬脚的动静,对旁边的两人做了个手势之后带着他们走到冯宜面前。“冯小姐,您有什么需求吗?”“你们知道我是谁?你们是谁?!”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但冯宜知道不论是什么原因的劫持哭闹都没有用,只是她不明白,他们明明知道她是谁,那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有什么值得被人盯上绑走?那男人当然没有就此对她进行什么自我介绍,只是和善一笑:“别紧张,我们对您没有恶意,只是有位贵人想见见您。”贵人?冯宜咬了咬下唇,试探着问了句:“这趟飞行的目的地是京城?”“是的。”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的恐惧忽然便消了一半。只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对某人的恼怒,他又这样!此时冯宜再开口带出了些嗔意:“他是不是还姓陆?”出乎意料的对方竟摇了摇头,她心猛地一跳,但这时不管她再怎么追问对方都不再开口,转身走回了座位。冯宜急得又喊又叫都没人搭理,想起身又被连着座位的手铐扯回。大起大落的情绪,孤身一人的处境。她这才意识到纵使自己总觉得陆璟骨子里霸道,不尊重人,但潜意识里她却还是相信对方不会伤害自己,如果是他她还能嗔怒埋怨,但不是他……等她喊累了消停下来刚才那一直在打字的女性才站起,冯宜看清了她的面容,是跟那穿行政夹克的男人差不多的年纪,只不过她表情更冷厉。“冯小姐还是多歇一歇,贵人说了只要您全须全尾的到就行,我们找些什么东西塞您的嘴或再用药让您睡会儿也不算违背指令。”冯宜大口吸气,她不要让害怕控制自己,可是她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摆脱眼下的困境。两个小时里冯宜度秒如年,直到那长长的巨型机场在眼前逐渐清晰,她才恍惚确认了自己数小时之前才从家门口出来,现在已经跨越两千多公里来到了大陆的北端。冯宜一下机就被人带着快步走向停车场,她想喊叫但是又看到从贵宾出口始途径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恭敬有礼地弯下了腰。应该是没有用的,陆璟已经向她演示过。她就这么被一路押送着上了一辆平平无奇的黑色轿车,和陆璟在她家那边时用的一样平平无奇,冯宜心里的那一点感受明显起来,指使的人应当也是和他有相似背景,一定是同他有什么交集才绑到她身上!不然她哪值得这阵仗!都怪陆璟!他要是再不来救她,她就,她就恨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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