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痴地看着梭林的灵柩,任博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事物,他轻轻挣脱刚多尔夫的手,挪动着蹒跚的步伐,缓缓的,坚定的,朝着那白色的大理石石棺走去。
此刻,梭林正静静地躺在里边。
站在通往石棺路上的矮人们分别退开,而后,朝任博深深鞠躬。
最后一位站在棺椁旁的矮人开口说道:“我,奈因之子代因,代表梭林,谢谢你”自动退到人群中。
梭林就像睡着了一样,表情安静而祥和,他们为他披上了战斗时穿戴的铠甲,手中握着生前用过的巨斧,那种惊人的壮美,豪迈和威严交织在一起,宛如初升的朝阳,又如壮丽的落日。
“梭林,我来看你了”任博呢喃道,仿似自语。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不要死在路上了。
要不,我会在你的墓碑上,刻上我的一句家乡话。
“你曾经对我说过,在收复埃雷博之后,你会率领大军去夺回莫利亚,然后,用莫利亚的米瑟里尔,为我打造一件甲胄。”
“但是,你食言了”
“可是,我不会食言。”
“现在,就由我,来为你刻上墓志铭。”
任博低沉的问道:“谁能把佩剑借给我吗?”
这时,精灵王瑟兰迪尔默默地走上前,将两把长剑平举在胸前,递向任博:“这是你原先的佩剑,现在我把它们物归原主。”
缓缓地点点头,任博接过瑟兰迪尔手中的双剑。
奥克雷斯特,格莱姆德林,这两柄为了对抗兽人而铸造的绝世宝剑,在孤山的晨风中,低声呜咽着,放佛是在为梭林而悲伤、哭泣。
任博单膝跪下,然后拔出了长剑,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重重地凿向那纯白的大理石棺椁。
叮――
宝剑与石棺相击,发出清脆的鸣响,一直传出很远很远,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过度的用力撕裂了他浑身的伤口,右胸受伤最重的部位,一抹鲜红浸透了长袍,如同鲜艳的血花般绽放。
“够了!”刚多尔夫大喝一声,想要阻止他的举动。
“这是我能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请不要阻止我”任博虚弱的说道。
术士听后,不再说话,退回了原地。
梭林啊,如果人死后真有灵魂存在,你现在是否在子着我们呢?
我,奇鲁克里斯?博?任,来送上你最后一程。
请你,一路走好。
大半年来,与梭林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一闪现在任博的眼前。
他的固执,他的死板,他的坚韧,他的豪爽,以及,他的壮烈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会对着自己吐烟圈;再也没有人,会斜着眼瞄自己,对自己直哼哼;再也没有人,会不情不愿地对自己说,你是我的朋友
就这么默默的回忆着,任博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终于抑止不住,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每一天,每一年,我们都开心的生活着,挖矿,锻造,然后美美地喝上一杯烈酒,让那火热的酒意冲散山风的冰冷
“梭林?俄肯霞尔德”
当我遇到刚多尔夫大师时,犹豫了很久,才向他开口提出了冒险的计划。我很害怕,如果这次没有开口,以后就再没有机会回来了
“大山之王,思雷恩之子”
等到这件事过去了,埃雷博就正式回到我们矮人手中了,我们就再不用四处奔波,四处流浪了
“蓝山,埃雷德鲁因,孤山,埃雷博之王”
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一些从前不懂的东西
“手持橡木为盾的英勇战士”
如果你什么时候觉得累了,倦了,埃雷博和埃雷德鲁因的大门会随时为你开启,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家,真正的家
“生得伟大”
任,你是我,梭林?俄肯霞尔德的朋友,谢谢你一次又一次的将我们解救于危难之中,我一生都会牢记与你的友谊,谢谢你,能陪我聊天,谢谢你,陪我走到现在
这篇墓志铭到此处便戛然而止,任博已是泪流满面。
“我也谢谢你,梭林,是你,支持着我,让我能坚持到今天。”
“我很荣幸,能陪你走到现在,能陪你走完这最后一程。”
刻完这最后一行字,任博放佛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感觉整个人无比的衰弱,眼前的一切都似乎摇晃起来,忍不住剧烈地咳嗽,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胸前的衣服上,沾满了点点血迹。
努力用长剑支撑住身子,他扶着石棺,慢慢站起来,想再看一眼梭林。
“任”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是霍比特人。
毕尔博双手捧着闪闪夺目的矮人至宝――阿肯宝石,哭泣着,向任博走来。
“是我害死了梭林”毕尔博抽泣着说道“任,就让这颗阿肯宝石永远陪在梭林身边吧。”
摇摇头,任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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