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载天立于门口,失神的望着我,惊艳之余,眸中是深深的不舍与伤痛。“皇兄。”我微微福身,红唇绽笑。云载天怔怔的望着我,沉默不语。“郡主,吉时已到。”送亲的喜娘扬声道。时辰到了?唇角的笑意愈大,我欺身而拜,柔声婉啼:“馨儿就此拜别皇兄,终生不见。”起身,随喜娘而去,身后是云载天充满痛楚的目光,我唇噙笑意,姗姗而去。云城郊外,送亲的长队蜿蜒行于山道之上。队首,是一袭水蓝色衣衫的云承月,高头大马之上,频频回首,向我望来。我将车窗的卷帘放下,扬声道:“停车!”车辇顿时停下,一阵“得得”的马蹄声渐近。我掀帘探身而出。“馨儿,何故叫停?”云承月勒住缰绳道。“马车坐久了,身子有些倦怠,想下来走走。”我淡然一笑道,“倘若漓王放心不下,大可随在我身后。”言罢,我已撩了裙摆跳下车来。云承月面色微尴,沉默不语,牵着马默默跟在我身后。拖着冗长的霞帔,我嘴噙笑意,向树林深处走去。穿过这片树林,是一曲飞瀑,而这飞瀑的对面,便是云月与风落的交界,亦是与绝无情约定之处。
枯枝残败,满地落叶,举目凄凉,踩在脚下的枯叶“吱吱”作响。身后的云承月不发一言,我不由心中暗笑。云承月,此番你终是一败涂地。“哗哗”的水声渐近,面前一片湿雾迷茫。终于到了。心中莫名的涌起一阵兴奋,我疾步奔那水声走去。巨大的飞瀑,未见其景,先闻其声。近处观瀑,如临万马奔腾之阵,水拍击石,犹似雷劈山崩,令人惊心动魄,飞溅的水花,雾气腾腾。河水从崖顶端飞流而下,倾入岩下的碧潭之中,势如翻江倒海。水石相激,发出震天巨响,腾起一片烟雾,迷蒙细雾在阳光照射下,又化作一道道彩虹,幻影绰绰,奇妙无穷。瀑布对岸的高崖之上竟是一间观瀑亭。亭中,一抹青色的身影迎风而立。是他,他果然来了。心中涌起一丝怅然,绝无情,你终是来得太迟。脚下,是一处断崖。我顿足,迎风而立,四下环视,但见一处残破的石碑倾倒于乱草丛中。疾步上前,以袖揩净石碑上的污土,“断情崖”三个赤红的大字赫然在目。“断情崖,断情崖,哈哈哈!”我仰天大笑。想不到又是这断情崖边,断情崖畔断前情。我抬起双臂,将头上那繁重的凤冠摘下,托于手中,反复端详。“想不到平生第一次披上嫁衣,竟也是最后一次。”我口中喃道,将那凤冠狠狠抛向崖底。“馨儿,你这是做什么?”云承月大惊,疾步上前。素手轻扬,广袖一挥,他便立住身形,动弹不得。“隔空点穴?”云承月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你竟然会武功?”“那又如何?”我以袖掩了红唇,轻笑道。“王爷,太后有命,若是郡主中途逃匿,杀无赦!”自云承月身后窜出四名黑衣人。“呵呵!”我轻笑出声,“就凭你们四个?”我自头上拔下绾发的金钗,青丝瞬时泻于肩上,只是一瞬,四支金钗便已脱手而出。“扑通”几声,四人均已倒地毙命。云承月定定的望着我,满面惊骇之色。“怎么?很惊讶?”我再次将袖掩了红唇,轻笑道,“云承月,这招你不会不识得罢?”云承月的面色愈发难看,直直望着我,不发一言。“想必你是在等我为你答疑解惑。”我故作深沉,长叹口气道,“该从何说起呢?还是从三年前说起罢。”我行至他面前,道:“三年前,你可知江湖人人称之为魔头的绝心宫宫主?那便是我。一夜之间试剑山庄化为乌有,一把潋月横扫江湖多少名门正派,这些都是我做的。”素手轻轻按上他的肩头,我幽幽道:“却不曾想,叱咤江湖一时的杀人恶魔,最终却因你堕入了万劫不复。”云承月的面色煞白,薄唇嚅动,半晌方颤声道:“莫非雪山救我性命之人便是你?”“不错。”我怆然大笑,“正是我。想来正是自己当初的一念之差,才致使自己躲入深潭,无法自拔。”“不,不会的,不会,不可能!”云承月颤抖着出声吼道,“雪山上的人怎么可能是你?怎么可能是你?她是梨雅,梨雅,我的雅儿。”“雪山是何门派的所属,你应该不会不知,而方才我出手的招式,想必你亦不会不知。”“不,你骗我,你骗我,馨儿,你告诉我,雪山上的人不是你,不是你!”云承月痛呼出声,带着些许乞求,些许期望,他的眸中漾起层层痛楚。望着他的痛楚,我心中是莫名的欢喜,我真欢喜见到他这痛苦的神色,这便是我想要的。我红唇轻挑,灿然一笑,道出了那血淋淋的事实:“我便是梨雅,梨雅便是我。当年我只不过不想你知晓我真实身份才凭空捏造了‘梨雅’一名而已。”他的眸中痛苦愈凝愈重,我不由欣喜万分,轻扬玉指,点上他的胸口。“怎么样,这里痛不痛?”看着他痛苦,我欢天喜地。“为什么,为什么?”云承月吼道,“为什么你不早早道出你是梨雅的事实,为什么?”“我曾经对你说过,让我代替梨雅来爱你,可好?你可曾记得你当时所言?”我双眸微眯,素手已抚上他的脸颊。“求你,我求你,馨儿,你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几乎是哽咽着出声,云承月面上早已血色尽失,眸中凝起一层薄薄的雾气。“你曾说,即使我与她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但我终究不是她。”我凄然一笑,颠倒众生,“你此生将因这句话而付出代价。”“馨儿,我错了,我已经后悔了,我非常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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