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树不知道为何谢婉玉会在这个时候糊重新提起当年的事,不仅如此还把事情的内幕全部告知他,但看到病床上她虚弱的模样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到底怎么说这件事也是她做的不对而且她也得到了惩罚,到底还是个可怜人。
这些年她一直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病折磨,被生活打磨过的谢婉玉早已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活力,她整个人都笼上了一层忧郁。
“我很惭愧,没做好一个妻子,也没有做好一个母亲。”她睫毛微颤,最终抬起头朝苏见树露出一个笑,“这么多年都是你一个人照顾恬恬,她被你教的很好,我也羡慕你们之间的关系,比我和恬恬好太多了,不过这原因在我我知道。”如果不是当年的事,她怎么会错过苏恬的成长,缺少的几年时光她也无法弥补,曾经那个缠着她软乎乎的小团子终究是和她形同陌路,就连看她的眼神都是毫不掩饰的冷漠。
苏见树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
“可她也长大了。”谢婉玉眼睛也不眨的看他。苏见树身体一僵,呼吸屏住,浑身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滞,后背都出了冷汗,他死死的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紧紧抓住裤子的手,被他用力的攥住皱成一团。好一会儿他才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来,肺部贪婪的吸收新鲜空气,他喘了口粗气,抓着裤子的手松开又攥紧。他毕竟是成年人,随即又很快的收敛好自己的情绪,但他此时不敢去看病床上的人,心中的恐慌在安静的病房放大,此时竟只能听到他怦怦剧烈的心跳。
“我…”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发出沙哑干涩的声音,话无需挑明,他知道谢婉玉已经知道他和苏恬之间的事,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可是又隐约觉得冥冥之中有定数,苏恬在家里不止一次闹他。虽然后来被他严令禁止,可她胆子大,嘴上喊着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但苏见树一直觉得不安。
“你是他的亲生父亲。”谢婉玉将‘亲生’二字强调的很重,明明她是虚弱的语气,此时听来却好比万千雷霆敲在苏见树的心中,他都清楚,他也在心里告诉自己两人之间是有这一层血缘关系的,可他还是纵容了她,此时被谢婉玉血淋淋的揭开,丑陋的一面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她面前,苏见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难堪。
“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你不是一向是重担当有道德的好男人吗?从我父母手中接过我这个累赘,你一声不吭照顾我这么多年,我真的真的很感激你过往不咎,也佩服你的注重承诺,可是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她可是你的女儿。”
“我这个血缘上的母亲在住在家里,我的女儿和她的亲生父亲却在我的眼皮下…我被蒙在鼓里,如果我不是偶然发现,你们是不是还要偷偷摸摸的更久?”
谢婉玉一声比一声凄厉,天知道她看到苏恬踮起脚来亲苏见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她心里无比震惊,少女柔软带笑的面庞扬起看他,有说不出的亲昵,而苏见树居然没有阻拦。她当时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心脏又不舒服的快要喘不上气,怎么能,怎么可以。她以为苏恬只是对苏见树有依赖,没想到却是处处透着恋人之间的亲密。
她是女人,经过从前的事心思更是敏感细腻,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何况苏恬还不怎么掩饰,如果不是她偶然发现…
谢婉玉回想起那一幕来心情无比复杂,有生理上的不适,突然觉得自己人生过得毫无意义,她的自作自受,女儿畸形的爱情观念,苏见树在她心里形象的崩塌,让她透不过气来。
“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苏见树痛苦的低下头,如果不是他没有自制力,如果他当时严厉制止,都是他太过纵容,都是他自己黑暗的欲望造成这一切。
“错的人是我,一切错误的源头都在我,我不该和他走的,我不该的…”谢婉玉落下泪来,紧紧抓住床单纤瘦的用力到颤抖。
“哈…我是不是不该说出来?我的女儿…我的前夫?哈哈哈哈…多么讽刺,这是对我的惩罚吗?可是为什么啊。我是不是不该活着回来?是不是?我当时就应该死在那里来赎我的罪!”谢婉玉很少有这么情绪激动的时候,她苍白的脸上红肿的眼眶更为明显,眼里的悲痛欲绝藏都藏不住,她捂着脸悲恸的大哭。
苏见树知道她身体不好此时见她情绪激动,连忙站起来,“婉玉…”
他除了叫她名字不知如何是好,“婉玉…你别激动…这两件事没有因果,是我的错,我作为父亲的失职,和你没有关系。”
医生临走前才说她现在身体很虚弱,避免情绪波动,他照顾她这些年也知道如果患者生气激动,会引起交感神经兴奋性升高、心率增快、心肌收缩力增强,这样一来会导致心脏负担加重,再说这些年她病情加重,心力衰竭,还有引起的并发症,大部分时间都是卧床休息。
谢婉玉哪能听得进去这些,本来今天就唤起了她不好的记忆,如今将这件事说出来更是双重打击。现在她只觉得胸痛难忍,嘴里的哭声化作痛苦的呻吟,她面色惨白,额头都出了冷汗,胸闷气短让她更觉得难受,濒死感让她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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