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聪和李可昕赶回警队的时候,其他众人已经都坐在会议室等着他们了。跟平常不同的是,于泰哲、王法医张欣悦也在其中。于泰哲见吕聪进来,掐灭手里的烟道:“回来了,咱们开个案情分析会。小张你先捡紧要的说说验尸报告。”“好。”张欣悦拿起报告,“死亡时间为14号也就是周四凌晨4点至5点期间……”刚说了一句马上被李可昕打断:“你弄错了吧,我怎么记得,在案发现场的时候,王法医说死亡时间在12-24小时时间啊?”张欣悦意外的没有反唇相讥,而是耐心解释道:“因为死者生前大量饮酒、再加上尸体是被掩埋后重新挖出,所以使得通过尸僵和尸温判断死亡时间产生了一定的误差。我们在解剖过程中又重新做了检测,才最终确定死亡时间。”见张欣悦态度良好,并且解释的有理有据,李可昕也不好再说,心里暗想,这个刺猬怎么突然转了性子。“死因为扼颈导致的机械性窒息,脚部截肢处为死后伤,截肢手法专业,工具应该为普通密齿手锯。死者血液内酒精含量为102g/100l,推算生前饮酒大致为3瓶啤酒,未检出其他药物成分。”张欣悦继续讲解验尸报告,“根据尸体体表伤痕,可推断出死者生前与人进行过搏斗,手腕处有瘀痕、手臂也有抵抗伤。背部肩胛处无擦伤,推断出死者被扼死之时背部接触物柔软。背部有划痕,为死后拖拉尸体所致。通过比对现场的照片和死者背部的尸斑,可以确定案发现场东面草坪发现的土坑即为第一抛尸场所。死者死亡十小时以后,尸体被重新挖出,并且更换地点再次抛尸。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徐诺拧着眉头道:“似乎没有说死者是什么时间被锯断的下肢。”“死后伤在时间判断上还有技术难度,所以没有办法确定。”这次却是王法医开口回答。徐诺点点头盯着记录本不再吭声。陈辰见安静下来,抬头道:“我来说说痕迹鉴定的报告吧。”见于泰哲表示同意,他拿起报告说,“现场发现的鞋印共三种,第一种脚印是在发现尸体的小路边提取,仅有一半,为41码橡胶底跑鞋,根据痕迹判断鞋印主人应该是身高180左右,体重60公斤以上男性;第二种脚印是在穿过灌木丛后的废弃山路旁提取,完整的一枚41码牛筋底男鞋,判断主人应该身高175,体重60kg左右男性;最后一种鞋印,是36码塑胶底鞋,判断鞋印主人与死者体型相仿,但经过对比不是死者鞋印。”
陈辰停下来歇口气继续说:“现场发现的白色塑料纽扣上并无指纹,死者衣物上扣子没有缺失。扣子背面沾染了少许浅玫瑰色指甲油,与死者指甲上涂抹的确定是同一产品,”徐诺听到这里似乎觉得自己有些想法,却飘在脑子里若隐若现的抓不住摸不着,略一走神差点儿错过后面的报告,只得先放在一旁不想,仅在记录本上写下“指甲油“三个字,并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死者的指甲缝内发现少许发胶成分,经过比对为亮丽牌发胶,属于低档品牌,市场价仅为十元一瓶。”陈辰顿了一顿,又道:“所以我推测这不会是死者的发胶,苏浅家境宽裕,用的应该都是名牌。恩,痕迹检查就这些内容,我查过死者的手机通话记录,并未发现异常。”于泰哲点点头将目光投向其他几人,刘赫抢先开口道:“今天去景区后门了解到景区是早晨六点到晚上五点开放,我调取了案发前三天直到今天的全部刷卡记录,但是因为是周末,很多老师都不在学校,所以我准备周一再去走访。不过我觉得值得注意的有两点,第一,苏长姚仅在报案当天有过一次刷卡记录,时间为早晨6:05;第二点,景区后门处晚上并没有值班人员,而栅栏仅有2米左右高度很方便翻越。据刷卡处员工说,经常会有学生半夜翻进去约会亲热。”徐诺、吕聪也分别把这两天走访了解到的情况作了汇报,于泰哲都认真地记录下要点,然后抬头道:“你们先说说看法。”众人互相看看,最终还是徐诺在于泰哲的示意下先开口道:“苏浅的社会关系比较复杂,家庭、学校、男友以及模特公司等,所以我们需要排查的对象就很多,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走访过苏浅的男友、班主任以及模特公司和经纪人,所以想要下结论还言之过早。先说说我自己的几点看法,第一苏浅的父亲对女儿管制的很严,但苏浅却经常阳奉阴违,小到衣物摆设,大到报考专业、做模特以及交男友,我认为这个父女之间冲突值得我们注意;第二室友关系复杂,寝室内似乎分为两派,而苏浅这一派的祝芙又是被资助对象,除了小女生之间的嫉妒和不合,也许会有更深层次的矛盾;第三就是吕队发现的周传平,在日历上画了重点标记的日子以及现在的不知所踪,说不定会是畏罪潜逃。”她说到这里停顿片刻,继续说,“第四是刘赫提过的报案人嫌疑问题,刚才张法医也提到,截肢手法是具备专业知识的人做的,所以我想应该把身为解剖老师的时文轩也列入嫌疑对象。我们接下来的工作除了继续走访剩余关系人,还应该追查苏长姚的秘密情人,下发协查通告寻找周传平,并且对死者的家庭背景进行更深入的调查。”于泰哲听着徐诺的分析不住点头,自己挖过来的这个苗子真是不错,局里都以为自己是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其实徐诺导师对她的大力推荐才是自己最后拍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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