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房正中的桌边坐着一个衣襟半掩的少女,扭着头,一面哭,一面用牙齿啃咬自己的肩臂,膀子上有半朵梅花!因位置比较特别,她始终不能够到肩臂上半朵梅花的位置,伸手狠狠一抓,几道血口子与半朵梅花殷红花瓣衬着雪白膀子,显得十分诡异。半朵梅花……佳音的心怦怦直跳。“你是巧儿么?”佳音试探着问道。少女猛地一惊,慌乱地站起身,拽住想用衣裳遮掩,结果被绊了一下,连凳子待人跌倒在地,又惊又疼大哭起来。佳音忙过去扶她:“巧儿,摔到哪里了,我看看。”巧儿哭着推她:“走开,谁要你管!”她哭哭啼啼地爬回椅子上,半天才回过神,问:“你是谁?”“我,我是你母亲叫来陪你说话解闷的。”佳音不敢说是王婆的丫环。见佳音一直盯着自己的肩膀看,虽已经被遮起来,可巧儿心里有鬼,当下怒道:“你出去,我不要人陪!”佳音自顾自走至桌前拿起茶壶倒一碗茶递给巧儿:“喝点水罢,莫哭了,有多大的事不能解决的,说出来大家想办法就是。”巧儿哽咽道:“你懂什么,我是没脸活了。”说完又是大哭失声。佳音怜悯地看着她,指着肩膀刺花的位置,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愿嫁人的么?”巧儿大惊失色,哆嗦的嘴唇道:“你,你都看见了?”佳音点点头:“其实,你自怨自艾的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又不是你的错,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只当是被野狗咬了一口,日子还要照过。”“事情没到你头上,你说的轻巧……”“并是不这样啊,巧儿,真的不怪你。”佳音也觉得任何劝慰都是无力,这种事,换做现代女子碰上,大不了报案抓恶人,然后哭一场看看心理医生,该怎样还怎样,谁都不会因此自杀,可对于古代女子,就是一辈子的事。巧儿只是哭个不停,佳音心烦意乱也想不出办法,忽而灵光一闪,问:“巧儿……方才我看见那梅花只有半朵,莫不是……”“贼人并未得逞,当时是半夜,那贼人上来便是一掌将我打晕在臂膀上刺花,我被疼醒过来,喊叫几声,亏得隔壁田大哥听见了,他爬墙过来,惊走恶贼,若不然,若不然……”“你父母还不知道?多早的事情?”“有半个多月了,我不敢说,田大哥也说别让人知道……”“你们该早早报官呀,那贼子现在还在外面逍遥!”“不行!”巧儿急白了脸:“你也别和人说,要是左邻右舍的都知道了,我就真的没脸活了?”佳音叹息一声,只得点头:“好,我答应你不和人说,可是巧儿,你和田大哥可曾看见那贼人的样子?”“没有,当时他的脸蒙着布,我只记得,他逃得时候还威胁说不肯善罢甘休,还要来……”巧儿余悸在心,惊恐地四下张望,似乎那采花贼时时刻刻会冒出来一样,又小声道:“田大哥这些天夜里都守在隔壁墙角,担怕那贼人又来。”
佳音心里一动,温言道:“田大哥是住在隔壁吗?他对你真好。”巧儿虽脸上带泪,却有一抹羞涩露出,低着头期期艾艾地答道:“田大哥和我们家多年邻居,人又实诚,我信他。”原来是青梅竹马,看巧儿的样子象是喜欢上了田大哥,而田大哥对巧儿也有点意思。佳音暗暗思忖片刻,从袖子里掏出帕子给巧儿搽泪,一面安慰道:“你也别担心,我帮你想想法子,总不能叫贼人得逞。”巧儿的眼泪又下来了,攥住佳音的手道:“我算是完了,爹娘要我嫁人,可我这身子哪里敢?”“田大哥就对你不错,你也别太灰心。”“他倒是不嫌弃我,可,可我爹娘被媒人说动,要将我许配给陆家……”“不是还没定么,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你先别急。”巧儿疑惑的抬头看佳音,突然警觉:“你如何知道的,你到底是谁?”佳音苦笑:“巧儿,我什么都不会和别人说的,我是,是王婆家的丫环,阿音。”巧儿瞪大眼睛,猛地推开佳音,冷笑道:“原来是算计我来的,你出去!”“巧儿,你听我说完成不成?”佳音颇为无奈:“我要说算计你,何苦和你说这么多,你现在的样子,嫁给谁都瞒不住真相,王婆要是知道定不敢再替你说媒,我算计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你信我一次,我会帮你的。”巧儿毕竟是走到绝境,稍有人示好便象是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见佳音一脸赤城,不由地迟疑起来:“你,你真的肯帮我?”“巧儿,你先别着急,万事都想开些,这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见巧儿犹不相信,佳音又道:“现王婆就在你家里,你也别和她闹,回头我帮你想法子,好不好?”巧儿走投无路也只得应下。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佳音使出浑身解数说些笑话,好容易哄得巧儿不哭了,方才放心,又去前面找王婆。毕竟自家闺女闹得太厉害,这回史家不敢应承王婆什么,只赔笑着推诿说过些日子再说和陆家的婚事,王婆无法,怏怏地告辞。王婆便问巧儿都说什么了,佳音胡乱拿话搪塞几句,只道巧儿宁死不屈的心意难以扭转。王婆沉下脸直骂史巧儿不顾脸面,不知好歹。佳音闷头跟着王婆回家,一进门,秀秀扑上来,喊道:“妈妈,糟了,糟了!”王婆唬了一跳:“出了什么事?”“张家派人来说,李四儿夜里趁人不备,抹脖子自尽了!”王婆一听脚底下打个趔趄,抖着手抓住秀秀:“什么时候的事?”“今个早上。”王婆哑然,半晌破口大骂:“死了才好,不知好歹的东西,一个破落户的闺女还当自己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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