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经召见,擅自领兵闯入宫禁,是何道理?”杨广威严地发问。“殿下,府中有急事要汉王殿下回去料理,乞请相见。”总管礼数不差,口气依然强硬。“要见汉王,你自来通报即可,带兵前来,意欲何为?”杨广抓住要害。总管能言善辩:“只因听到传言,谓汉王千岁遭遇不测,群情激奋,难以约束,小人故而随众前来。”“汉王在宫中侍疾,乃万岁钦点,不测谣言,出自何人之口?”杨广追问。“但愿是误传,小人想,只要见到汉王千岁,大家自然也就放心了。”总管的答话仍是咄咄逼人。汉王府兵将群起响应:“请殿下放汉王千岁同我等见面。”杨广回头吩咐姬威:“把汉王请来。”“遵命。”姬威应声便走。“慢。”宇文述拦住他,凑至杨广耳边说,“殿下,杨谅应杀,不能放虎归山留下后患。”杨约也低声说:“放虎容易擒虎难,当机立断,宰了他!”“不可,他毕竟是本宫同胞手足。”杨广断然拒绝,再次告知姬威,“请汉王来此。”姬威去不多时,果然引汉王杨谅来到。当杨谅出现在宫门时,汉王府兵士齐声欢呼起来:“汉王千岁,千岁,千千岁!”杨谅眼噙泪花,激动得连连拱手:“多谢弟兄们,本王宣布,每人赏银十两。”杨广嘴角现出轻蔑的笑意,对众人说:“你们看,汉王可是一根毫毛也不少啊。”杨谅吩咐总管:“你且带兵回府,本王还要在万岁驾前侍疾。”“不必了。”杨广悲色上脸,“父皇业已殡天。”“什么!”杨谅怒视杨广,“父皇适才尚是谈锋甚健,气色极佳,怎么会?”杨广泰然自若:“天有不测风云,何况父皇早已病危。”“你!”杨谅手指杨广面门,“定是你做了手脚。”“一派胡言。”杨广嗤之以鼻。他未及反驳,只见一彪人马来到,为首大将,乃是李渊,身后精兵足有上千。杨谅如见救星。他心中有数,李渊平素对杨广印象极差,如今自己多了帮手。忙迎上去见礼:“李将军来得正好,杨广大逆不道,谋杀万岁,正当讨伐。”“参见千岁!”李渊还礼,并不多言。杨广带着敌意发问:“李将军,无旨宣召擅自带兵入宫,该当何罪?”“殿下,末将闻报仁寿宫有兵马集结,惟恐万岁有虞,故而领兵护驾。”“哼!你怕是没安好心吧。”杨广料定李渊必与自己过不去,如今形势十分不利,他急切地盼望着杨素的救兵。杨谅急于同李渊结成联盟:“李将军,杨广弑父,罪大恶极,理当同讨之共诛之。”杨广知道眼下真要动武,他只有死路一条,便采取拖延战术:“汉王之言纯系无中生有,本宫乃父皇、母后共立太子,父皇病危尽人皆知,继位只在早晚之间,我何必有此禽兽之行。王弟既有此说,想来必有此心。”“你休想倒打一耙!”杨谅决心当众挑明,“你对母妃不轨,父皇又已废你,改立杨勇为太子,你气极败坏狗急跳墙便对父皇下了毒手。”“笑话。”杨广沉着应对,“请问圣旨何在?”汉王府总管抢答:“杨玄感大人携旨出宫时,被你手下爪牙将圣旨抢走。”“全系谎言。”杨广镇定自若,“这无凭无证的编造,是无人相信的。”总管岂甘示弱:“杨玄感大人就在后面,他可以当众作证。”杨谅发话:“请杨玄感大人前面来回话。”这里未及找到杨玄感,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起,杨素率两千骑兵来到宫门。杨广悬着的一颗心,方始放下。杨素是在获悉汉王府出兵后,紧急调集两千马军赶来的。杨素很不客气地质问杨谅、李渊:“二位为何兵发禁地?”李渊抢答:“末将闻知仁寿宫有兵马集结,惟恐万岁有失,特来护驾。”杨谅则是针锋相对:“本王是来讨伐弑君杀父之贼杨广的。”“你分明是借口嫁祸太子,谋位夺宫。”杨素警告,“汉王千岁,识时务者,立即收兵回府,或可保住王位,免遭惩处。”杨谅疾呼:“杨玄感,快出来做证。”总管嗫嚅地说:“千岁,杨玄感大人不知何故飞马离开了。”“这个滑头!”杨谅又求助于李渊,“李将军,你一向嫉恶如仇,刚直不阿,与本王合手除去杨广这个逆贼吧。”李渊客气地回答:“千岁,末将以为,太子乃合法册立,说他谋杀万岁,实难令人相信,末将愿与国公杨大人一道共同扶保太子登基。”李渊牢记李靖之言,杨广继位,才有利他取而代之。“你!”杨谅这才明白大势已去,如今父皇已死,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他不觉登时昏厥过去,栽下马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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