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云妃对于杨广,已到了片刻难离的程度,对此他岂能容忍。立时将在船上服侍云妃的四名宫女、太监传唤到龙舟,亲自执鞭审问。“说!云妃、柳笛究竟如何落水?尔等住处仅一壁之隔,难道一些动静也不曾听见?”杨广怒气不息。太监、宫女们战战兢兢回答:“奴才们睡熟,确实不知发生之事,待我等醒时,云妃娘娘与柳笛俱已落水多时。”“分明是尔等和伙谋害她主仆,受何人指使,快快招来!”杨广高高举起皮鞭。“奴才们冤枉!”一太监为开脱自己,引杨广转移目标,“万岁,我等睡梦中焉知发生之事,当时有守夜人在,为何不加拷问?”杨广被提醒,当即传来守夜人:“说!云妃、柳笛如何落江?”守夜人嗫嚅地说:“小人在楼船左侧守卫,听见船头有杂乱的脚步声,飞身过去查看,待到近前,她二人已无踪影。”“难道就无任何异常吗?”“这……”守夜人迟疑一下,“小人不敢乱讲。”“有话尽管直言,朕许你无罪。”“小人在奔跑中,恍惚听见有人惊呼梦秋娘娘。”守夜人赶紧又加注解,“江风特大,听得不甚清晰,也许有误,万岁明察。”“你可听出是何人声音?”“好像是……”守夜人又思忖片刻,“像是柳笛姑娘的声音。”“好了,你们全都退下。”杨广已心中有数,吩咐王义,“立刻宣梦秋来见。”王义去不多时,只身返回:“启禀万岁,梦秋昨夜醉酒,至今未醒。”“醉酒?”杨广甚为意外,略作沉吟,断然下令,“要她即刻来见,不得有误。”王义再去,良久,睡眼惺松的梦秋始来见驾:“妾妃叩见万岁。”“为何延误?”“妾妃昨夜在萧娘娘处饮酒过量,醉体难支,乞请万岁恕罪。”“你昨夜在萧娘娘处酒醉?”杨广甚为纳闷,守夜人听到柳笛喊梦秋娘娘,绝非空穴来风,云妃主仆二人之死,应该与梦秋有关,可她声称醉酒又该作何解释呢?看来,需要向皇后核实。萧娘娘恰好闻讯来到,杨广一见抢先发问:“梓童,昨晚可有人在你舱中吃酒?”“是妾妃与梦秋、容华共饮哪。”萧娘娘作证,“梦秋过量喝得酩酊大醉,是我派两名宫女勉强架她回舱的。万岁问此做甚?”“这却奇怪了。”杨广犹豫一下说,“实不相瞒,我怀疑云妃、柳笛之死与梦秋有关。不然,为何柳笛死前惊叫梦秋之名?”“万岁不可无凭无据疑神疑鬼,也许是她主仆二人夜观江景,失足落水。”萧娘娘对云妃之死自然喜不自胜,只是不表现出来。杨广听后只是摇头:“天下哪有这般巧事,主仆二人一同失足,怎么可能?”萧娘娘扶起梦秋:“云妃如何落水我却不管,只是这不关梦秋之事,万岁不信容华还可作证。”杨广明确感到,云妃之死大有文章。但一时间又难下定论。正委决不下之际,杨约、宇文化及得胜班师归来,寻到此处见驾。杨广只得权且将云妃坠江之事放下,召见杨约、宇文化及二人。听到西突厥归附龙颜大悦,获悉吐谷浑与大隋为敌怒发冲冠。杨广狠狠一拍御书案:“朕定要发兵征剿吐谷浑,四夷谁敢不尊,就叫他国破家亡玉石俱焚。”宇文化及顺着杨广的心思讨好:“万岁发兵臣愿充先锋,不擒伏允,誓不班师。”杨约赶紧规劝:“万岁暂息雷霆之怒,吐谷浑不值一提,从容教训不迟。西突厥所贡物品,臣俱已留在扬州城中,惟有两件活宝带至御前,万岁一见定会龙心大悦,烦恼顿消。”杨广的好奇心顿起:“何等活宝,被你说得神乎其神,朕倒要即刻一观。”一辆锦车珠帘分开,步履轻盈地走下两名西突厥少女。她们蹦蹦跳跳异常活泼地登上龙舟,来到杨广面前依然嬉笑不止。杨约一旁提醒:“快叩拜万岁。”二少女感到新鲜好玩,只是东看西看,而且笑声不绝。杨广见她二人金发碧眼,肤色白皙,觉得活泼可爱,早已笑逐颜开,一手拉住一个:“果然绝妙活宝也!”萧娘娘、梦秋对看一眼,暗说刚刚去了一个对头,平空又添两名敌手。这两名胡女如此热烈,炽情似火,足以令万岁消受了。杨广喜滋滋问:“二位芳名?”二胡女只笑并不回答。杨约赶紧说:“她二人不懂汉话,一路上为臣勉强教会几句也甚为生硬,还是由为臣代答吧。她叫阿依古丽,她叫忽娜尔汗。”“古丽,尔汗,就这样称呼吧,这样好记些。”杨广已是情难自禁,“来,随朕进舱休息。”他搂着二胡女玉颈,拥进寝舱去了。萧娘娘对杨约冷笑一声:“杨大人,你很会办事呀,如此讨万岁喜欢,定会加官晋爵。”杨约已知萧娘娘不喜,急忙陪礼:“娘娘恕罪,西突厥可汗要贡,为臣不敢见拒。”梦秋无限伤感:“这样好,我们姐妹至少可以清静几天了。可惜云妃未能见到这两个情敌,如果她们争锋,想必是十分有趣的。”舱中,二胡女咯咯咯的浪笑声放肆地飞出,萧娘娘、梦秋感到比云妃的呻吟声还难以忍受,她二人都被这笑声击垮了,分别由宫女搀扶着无力地回转本舟。杨玄感在江边漫步,天边刚刚现出曙光,勤劳的燕子已在飞来飞去衔泥筑巢。江水似乎方才醒来,又鼓噪起单调的拍岸涛声。头顶的天空,积着厚厚的云层,杨玄感的心情,比这天气还要阴郁。父仇未报,机会难寻,七尺男儿,终日无所事事,身为大臣,只是跟随杨广终日游乐,难道就这样消磨时光吗?就这样无所作为地打发日子吗?信步正走,前方在视线内突然现出一团白花花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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