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听顾晏说你们也来,就在门口等着了。”“他们呢?”乔问。“两分钟前,刚接到一个通讯,好像是叫本奇的那个记者吧?说要来跟他们商量一下后续的报道怎么发,被拦在西门口了,他们去安保那里赎人。”“那看来今天还挺热闹。”乔说。劳拉点了点头,又关心地看向柯谨:“有不认识的人过来,你可以吗?”“我不可以吗?”柯律师茫然两秒,转头看向乔。小少爷尽忠尽责地解释说:“你之前比较介意有陌生人的环境,嗯……还好吧,只有偶尔一点点。”他用手指比了个很小的缝,劳拉静静看他扯,然后转头看见柯谨那张无辜的脸,就毫无原则地附和说:“对,就这么一点点。”柯谨愣愣地看他们一唱一和,片刻后摇头笑了,他下半张脸掩在柔软的羊绒围巾里,眼眸却温和乌亮:“你们又合伙开我玩笑。”
劳拉这才注意到他那厚重的围巾,忍不住问:“哎你怎么还围了两条围巾?”柯谨想了想,认真地说:“……养生吧。”“这是谁教你的养生手法?”柯谨默默看乔。劳拉:“他刚醒你就祸祸他?”乔:“……”燕绥之和顾晏没多久就回来了,同时还带回了本奇和他的小徒弟赫西。柯谨虽然不认识他们两个,但是他们认识柯谨啊!准确地说,联盟大多数媒体记者都认识柯谨,毕竟这位当年也是引起过各种话题的人。众所周知他这些年来精神状况不好,被乔保护得严严实实,很少暴露在媒体前,想看见一回都不容易,更别说这样共处一室了。最爆炸的是,这位柯律师居然踏马的好了!本奇在心里捧着脸呐喊,这哪里是什么师生聚会,这特么是一屋子行走的人形新闻啊!如果放在以往,他说什么也要搞点风声出去。但现在不同,跟燕绥之他们这群人来来往往打了这么多次交道,他奇异地找回了几分当年初心,好像……突然就从容了不少,变得没那么急功近利了。因为他早在潜移默化中收起了那份不顾隐私、不合时宜的探究心,他就从蹲在门外的狗仔一员,变成了光明正大进屋的客人,还跟众人一起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这一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愉悦的。不过当中还是发生了一段小小的插曲——在跟本奇和赫西聊后续报道的时候,燕绥之顺手翻出了智能机里保存的两个摄影包。这是当初从这两位记者相机里拷出来的视频和照片,包含了这些年里发生过的所有大事小事。在征求了两位记者的意见后,他把这些东西打包发给了乔。乔小少爷最近在试着给柯谨解释这些年各种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差一些图片和视频做补充,这两个文件包刚好能够弥补这个缺憾。乔的本意是想自己先做筛选,没想到柯谨对这两个包极有兴趣,没等他阻止,就已经翻看起来。本奇和赫西喜欢给照片做备注,柯谨本就很聪明,看看备注就能懂,几张照片就能理出一个逻辑通顺的事情经过。所以他看得安静而专注,只偶尔小声问乔几句。直到某一刻,他轻轻“啊”了一声。“怎么了?”沙发上围坐的众人看向他。“这个人……”柯谨迟疑了片刻,把屏幕分享出来,他正在看的一段视频便呈现在众人面前。这段视频对燕绥之和顾晏来说都不陌生,他们之前看到过,是用清道夫的黑桃纹身和脖颈后的痣做搜索源,搜出来的。那是赫西在爆炸案发生之后拍摄的视频。内容是一段抓捕画面,警署的人把犯罪嫌疑人从楼上拘押下来,旁边是围观的人群,而再远一些的地方有个早餐茶座,“清道夫”就坐在那里,背对着镜头,不紧不慢地吃完了一顿早餐。柯谨此时所指的,就是只露了侧背影看不到全脸的清道夫。燕绥之盯着视频中清道夫的一举一动,问柯谨:“这个人怎么了?”据他们所知,乔还没有跟柯谨讲过太多曼森兄弟的事情,至少还没提到清道夫,而柯谨自己又忘记了太多事情。所以……他现在一眼挑中视频角落的这个人,一定有什么别的理由。柯谨把视频往后退了一小段,视频中的清道夫刚吃完早餐,抽了桌面上的除菌纸擦了嘴,然后把纸折叠了几道,压平搁在碗边。“能看见他在折纸么?”柯谨问。众人点头。“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但这个折纸的习惯还有折叠的动作和手法很特别。在这之前我也见过有人这样做,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来自于一个地方。”“哪里?”“我成年以前呆的德卡马米兰孤儿院。”柯谨说。众人对视一眼。碰巧,就他们所知,清道夫曾经在那家孤儿院里待过。柯谨回忆说:“米兰孤儿院很大,护工很多,一般一个护工同时期只带四五个孩子,小的两个,大的两到三个。有一个护工阿姨,可能有点洁癖以及强迫症,认为吃完饭后擦嘴的纸巾不能揉成一团扔在桌上,不礼貌,会影响同桌其他人的食欲。所以她要求自己照顾的孩子,一定要把纸巾按统一的方式折叠压平,折叠面朝下放在桌上,要保证别人看到的是最干净平整的一面,她管这叫绅士的高品格的礼仪。”他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又补了一句:“我记忆有断片,这几年的已经不记得了,而在我能记起来的那些里,上一次这样餐后折叠除菌纸的人……叫李·康纳。”在场众人脸色均是一变。“对,就是那个令我困扰了很久的当事人。”柯谨说,“不过你们不用这样担心地看我,我已经不是病人了。”见柯谨确实没有特别明显的情绪变化,燕绥之这才开始顺着这条线细想。他没有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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