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村里的村民引路,他们才找到林瑞泽所住的房子,果然是很破旧和简陋。顾衍律站在房子面前,面色沉重,眼眸深沉,他难以想象向凝晚究竟在这样的屋子里住了这么久,如何忍受,她可没有受过这么多的苦。他是心疼不已。村民已经敲了敲门,他们三个人站在了门外,“林医生,你城里的朋友来找你了,林医生,你赶紧起来吧。”过了几分钟,房子的门开了,林瑞泽穿着朴素的衣服,倒是和这里的村民很和谐,他诧异着望着来人。顾衍律居然会找到他,他真是难以想象。“晚晚呢?”顾衍律上前,直接要进屋子里去找。这么小的房子,哪里能放得下两张床,他们到底是怎么样住下来的,他很是激动难耐。“老乡,谢谢你,带我们过来。”沈伟杰对他道谢。林瑞泽冷眼望着来人,淡然地瞥了一眼,让旁人觉得他清冷孤傲,确实如此,他可以对这里朴实无华的村民热情洋溢,却对他们冷眼相待。那种骨子里就有的清冷,仿佛与现实背离。顾衍律已经等不及他的回答,直接闯入了这个狭小的房子里面。进门右侧是厨房,狭小的灶台,冒着热腾腾的热气,干柴放在另一边,虽然是农村该有的样子,却整理地很干净,走进去第一间房间里放着简陋的医疗设备。里面还剩下一间房间,顾衍律直奔房间里去,那是一个他这么高大的身体连转动都很有困难的空间,窗户只有丁点大,根本就不通风,而这个狭窄到根本就不能翻身的床铺,同样是单薄的被褥,她怎么睡得习惯。仿佛气息还在,却不见了她的人影。顾衍律转过身去,想要去问林瑞泽,此刻林瑞泽已经进来了,“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如果我能把她藏起来,真希望把她藏一辈子,都不让她见到你!”一个人可以用如此平淡的语气,却说得如此坚定,就只有眼前这位如玉的男人。“你什么意思?”顾衍律抬眸凝神问他。林瑞泽指了指抽屉里,“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你们心有灵犀,在你来到这里的不到几个小时时间里,她已经离开了,抽屉里有她留下给我的信,你可以看下。”他并没有要刻意隐瞒任何事情,在他对向凝晚的关心和爱护里,从来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从未逾越身份以外的事情,这几个月来,她虽然是在这里,但是没有一天是快乐的,所以她的快乐,他知道自己给不了。但是给她快乐的那个人又伤害她太过深刻。顾衍律上前去,从那个简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封信,他手里的羽绒服掉落在了地面上,她走了,他什么都做不了。一张普通的白纸,字体娟秀,是她的字,别人模仿不了,所以她真的离开了,如信笺上所写的一样。瑞泽,对不起,我在你的开水里加了安眠药,要不然你一定不会放任我离开这里,谢谢你带我来到这个地方,我曾经以为在这里安稳地躲着就好了,不去面对这些事实,不去面对蜷缩在乌龟壳里的自己就能过活。
可我错了,这不是我,我的生活不该是如此的境地,所以我走了,我不想每天晚上受到梦靥的折磨,我不想要沉静在苦痛里难以自拔,所以我不拖累你了。来到这里的每一天,我都知道是难得的,是我问上帝借来的,总好像要还给他似的,你让我许愿,我却对生活已经不抱任何的期许了,如果还有一丝期许,就是去天上问问我市死去的孩子,她是否还怪我。别担心我,我不会去寻死,因为那不是我,我只是去找另外一个自己了,帮我和这里的所有村民道别,我只是不愿离别伤了眼,所以我偷偷走了。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你不必担忧,等你支援的日子过了,回到了青城,或许我们就会重逢了,勿念,安心。向凝晚。信的字为数不多,顾衍律一眼就能看完。这是什么意思?他来了,她却走了,而且字里行间都有一股淡淡的忧伤。“知道她为什么有安眠药可以放在我的开水里吗?”林瑞泽问道。顾衍律眼眸从信上离开的时候,双眸红肿,充满了血丝。“你知道她在吃安眠药,为什么没有阻止她,你是一个医生,不知道安眠药吃多了对身体造成的损伤。”顾衍律上前去拎住了林瑞泽的衣领。没有想到的是林瑞泽站在原地,任由顾衍律用力,他却没有还手,在他的世界里打一架又能如何呢,解决了什么问题呢?“你知道她每天都不停地做恶梦,无法入睡的时候吗,你知道她不停地在屋子里抽泣的时候吗,你知道她难过到要吃安眠药入睡的时候,我有多心疼吗?”林瑞泽反过来推开了顾衍律。顾衍律的手收了回来,仿佛手里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林瑞泽会心疼向凝晚,可是自己呢,自己又做了什么?始作俑者是自己。“她现在去了哪里都不知道,身边带着安眠药,她很可能要去做傻事,你明不明白?”顾衍律责问他,还是在责问着自己。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如果不是自己去买那些保暖用品,如果不是自己多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就不会错过。都是他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她不会有事。她不过就想要让我们远离她的世界里,好好地重新开始,如果你还爱着她,就请你放开她的手,让她去学会遗忘。”林瑞泽淡声道。学会遗忘过去,学会遗忘他吗,顾衍律思索着,你可以选择离开,但是一定让我知道你还很好。满心喜悦地过来,去在无限失望中离开,村长和村民集合起来,去镇上拿来了顾衍律带来的物资,万分感恩顾衍律。顾衍律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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