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赵估苦笑道:“此番遂了你的意罢。母后那边,我也好交差。不然问起来,总要怪我小气。说来也怪,他说的那些法子,对母后倒真是有用。今夏以来,头疼都不曾犯过。”
三日之后,赵估颁了一道圣旨,严令各地进献各种层出不穷的祥瑞。与此同时,朝堂之上,生了一系列人事变动。枢密使曾布因任上引用亲威受蔡京所攻击,不得已离开中枢,出知润州。原枢密副使许将迁为枢密使,御史中承张商英则接替了许将的位子,潭州知府杨时因在地方政绩斐然,被招入禁中,担任御史中承。出于制衡之虑。蔡京之弟蔡卞出知扬州。江耘则水涨船高,接任潭州知府,全面主持潭州地方事务。
在今年全面铺开的新法让蔡京声望日隆。自神宗先王大行以来,大宋的国策便在截然相反的两极来回折腾,无丰的全盘否定,元佑的大举反扑,赵估即位以来从温和到激烈的政治诉求,以一座党碑达到最高峰。新法的施行期间,促使了地方官员的重新站队。一些执政保守、敛财不力的官员被纷纷罢蹴。随着国库里钱粮数剧增的,还有一些依附蔡京、鼓吹新法万能的官员的数量。
老谋深算如蔡京者。却并满足眼前的胜利。趁着此时的大好局面。新党要求朝廷提前一年开科取士。为新法推行选拔人才。这一招临渊羡鱼之策,不可谓不狠辣。为蔡京谋划此策者,却是个熟人。当日杭州受辱,自认为美人即将到手的6匡竹蓝打水一场空,眼巴巴的跟着姜清清来到京城。却现佳人进了慧贤雅叙如游鱼入海一去不归。痛定思痛之下,将这一切变故全都算在了江耘的头上,便一门心思投入了蔡京的门下。凭着与当年闲居杭州的蔡京有师徒之旧谊,加上自身的才学,这6匡倒也很快脱颖而出。
蔡京闲居杭州之时,优游林下,诗词书画,收了一些学生,以沈鸿博与6匡最为得意。他既来了京城,自是高兴。6匡早有了功名在身。日后用起幕也是方便。更吸引他的是,从6匡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种决绝,不把人打翻在地绝不罢休的决绝。不象他自己的得意门生沈鸿博。终是存了一丝侥幸与士人的气节。政治是不能讲气节的,司马光和王安石,一朝之中能出两个便已经够了。
“蔡师,宿州知府切不可用,放贷之时,粮价选高于市价,青苗法到了他手里,无异于害民之利刃。”沈鸿博急切道。
蔡京并无反应,面色平静,略一沉吟,说道:“新法宰制全国,难免上下游离,总会有些地方官不得力。鸿博想必也知道,当年恩师王相公之败,正在于此。试行之初,尚可施展腾挪,放之于全局,鼓噪之声便起。所幸今上意志坚定。老夫冒天下之大不韪,复名于石。所防正是为此。”
“蔡相英明,早已绸缪二三舍法将太学之中保守之人剔出,上舍之人可择优为官,便是为此准备。地方官执行不力者,可一律罢之,再换的力之人。”6匡见机说道。
沈鸿博心中微怒,暗恨道:“你不去寻章摘句,却来妄论政事。”
听着6匡的吹捧,蔡京波澜不惊,说道:“宿州知府只是急切了些。严加谪便可,无需再费周章。待今秋取了进士,再换不迟。”
“学生以为,还是不核定州县的借贷定数为好。避免长此以往伤及贫农。”沈鸿博说道。
“不可。此例绝不可开。新法之行。一而全身,宁可一错。不可百漏。”蔡京沉声道。
“以学生之所见,江南之地,农人一年数收,这利钱断然伤不了农”6匡笑道“只不过少几顿酒肉罢了。”
蔡京大笑,说道:“以一民之口腹之欲。换我大宋之强盛,只怕圣人也怪罪不了老夫吧。好了鸿博,为师知道你行事缜密,今年风调雨顺。天下太平,国库充盈,何患之有。
连大宋天下上都说,新法施行以来,国贼大增。师文,这半年来。你做得很不错。”
胡师文谄笑道:“这是属下应该做的。他江耘虎落平阳,又如何顾的了他那一亩三分地。只要再过一年半载,这大宋天下还是不是他的,都说不定了。”
沈鸿博看着大笑的众人,心中充满失落。都把心思用到这上去了,政事上岂能不顾此失彼?原本还有关于新法的其他建议,此番哪还有心情再说。将手中的简章往袖中拢了拢。微微的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一个下人们兴冲冲的前来:“太师。玉米宴已经做好了。”
蔡京大手一挥,说道:“随老夫都去尝尝,看看这个玉米能不能当饭吃。若是不能,老夫少不得让人参他一本,若都跑去种这些中看不中吃的。岂非动乱国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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