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只有老里正等几个年纪比较大的人经历过一次瘟疫。也正是因为经历过,他们才那么伤心悲观。而没有经历过的人,也被先人吓唬过,也知道瘟疫有多可怕,可真的面临时却又不知怎么做。几个衙役和士兵一说夫人博览群书,此时正在赵家村抗疫,且有了一定成效,只要依照她的规定做便可防止瘟疫,都提着心认真的学习。有几个里正怕自己年纪大了记不住,还和衙役们要了笔墨纸来一字一句的记下。其他人见状,也立即借了纸笔来记录。一时之间,侧房都是认真学习的人。韩牧则是请曾时几人在大堂侧边坐下,然后让人把被群殴得鼻青脸肿的陈坚拖上来。陈坚连跪都跪不住了,直接趴在地上,他抬起头来,勉强把红肿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韩牧。韩牧一拍惊堂木,大堂内外的人都被这震天一响吓了一跳。韩牧:“还不招供吗?治疗瘟疫的方子,还有你们都在什么地方投了毒?”“哈哈哈……”陈坚低低的笑起来,怨恨又畅快的看着他道:“你只管让他们殴我,将我殴打至死好了,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字。”韩牧冷冷一哼,起身走到他身前,抬脚踩住他的肩膀往下狠狠地一压,让他整个人都只能匍匐在他脚下,冷酷道:“你只管不说,我义县上下一心,总能查到,正好,我也有理由让全县百姓将怨恨不平发泄于你身。”“你想死得轻松,也想得太美了,”韩牧冷笑道:“我会让衙役看紧,我能让他们殴你至骨肉分离却不死,最后我还要你尝一尝你投下的毒水,让大夫在你身上试尽所有药方,找到最合适的那一张方子,我要让你便是死,也要为我大周流尽最后一滴血。”陈坚脸色瞬间惨白,一旁观审的曾、岳、姚三家人都忍不住脸色一变,似乎是因为与陈坚相熟,有些不忍的转过头去。韩牧却不放过他们,目光扫过三家后道:“至于和你勾连的人,我自也会查出。”“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连小偷小摸都会留下痕迹,何况卖国?”韩牧压低声音道:“时间还很长,本县有的是时间和你们玩。”大家都一脸惊讶的看向韩牧,曾时心脏剧跳,忍不住问,“大人的意思是,县中有人卖国?”韩牧嘴角微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曾老爷不知吗?陈国想借水灾乱我边关,好趁机入侵。您是义县第一人,曾家亦是义县第一家,应当有此远见才对啊。”曾时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勉强一笑道:“在下目光短浅,不及大人多矣,实无此远见。”“不要紧,”韩牧道:“曾老爷没有,本县有,有本县在,不管陈国派出多少个细作,买通我大周多少人,本县都让他们有来无回,让他们的阴谋算计全都不成行。而像曾老爷这样的好人只需要做好本分,做个大善人便可。”曾老爷勉强对他笑笑,应道:“是。”韩牧突然转头看向姚航问道:“姚老爷以为呢?”姚航愣了一下,立即应道:“是,有大人在,我义县上下一心,来再多的细作都没有。”韩牧嘴角微翘,将脚从陈坚的肩膀上挪开,挥手道:“来人,将他拖下去,我送三位老爷离开。”衙役应下,上前要拖陈坚,陈坚身体蜷缩,慢慢爬起来跪着,在衙役就快要抓着他拖下去时,他猛地朝走开的韩牧冲去,手上的铁索要绕过韩牧的脖子,“我杀了你——”韩牧侧头,铁索从脸边甩过,同时抬脚将人踢飞出去。陈坚砰的一声砸在地面上,衙役们大怒,上前压住他就要动手。韩牧冷声喝道:“不要伤他性命!”他上前一步,低头看他,冷笑一声道:“想死?我偏不成全你,来人,将他挂起来,去请小周大夫来,把他的命给吊住,明天枷上游街,告诉全城百姓,他是陈国细作,意图打开我义县城门,和陈国大军里应外合攻打我义县。”又道:“让小周大夫开副药,把他嗓子给我毒哑了,既然不想开口,那就永远不要开口了。”一旁的曾岳姚三家更不说话了,他们察觉到了韩牧隐藏起来的冷酷和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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