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孟冰雨打了好几次的瞌睡,趴着眯几分钟又爬起来继续工作。
直到凌晨两点,她r0u着眼睛打开手机确认姜炎溪回覆了没,却先看到柯慕谦的讯息跳出来。
「虽然我猜你大概是忘了跟我说下班时间,还是关心一下你顺利到家了吗?」
她忘了他说下班要来接她!细微的罪恶感油然而生,她匆匆回覆一句道歉,而後才想起来一件事。
她g麽道歉?她并没有答应柯慕谦下班後要让他接送。
但反省来得太迟,柯慕谦秒读後,很快回覆,「不需要道歉,但作为弥补我等了好几小时的赔偿,周末一起出去玩吧。」
紧接着姜炎溪的视讯电话毫无预警打来,孟冰雨马上接起,抛下柯慕谦的讯息。
「姜炎溪?」
萤幕那头的男人看上去疲惫至极,即使笼罩在黑暗里仍能看见浮肿的眼袋,神情倦怠得像是刚刚遭逢什麽坏事。然而透过镜头看到她的一瞬,si灰一样的眼睛亮了起来。
为了争取时间做影片,她甚至还没洗澡,整个人蓬头垢面,分岔的浏海凌乱堆於额前,鼻梁上还架着厚厚的眼镜,绝对不是光彩照人的形象。
姜炎溪嘴角浅淡的弧度冲破方才的颓唐神se,「第一次从镜头看到你,这个角度有双下巴耶。」
「……还有jg神呛我,很好。」她不急着说话,任由沉默蔓延几秒後,才轻声道:「我相信你没有做。」
窒息一样的安静里,他徐徐微笑,笑意却不及眼底,「你凭什麽相信我?明明我什麽都还没有说,你们就无条件觉得我没有做吗?」
孟冰雨一愣,姜炎溪的语气十分古怪。思索须臾,她没有反驳,淡然反问道:「为什麽不能觉得你没做过?就像你身边一定也有人怀疑你做过,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我和许多粉丝就是相信的那一方。」
在她平和的视线中,姜炎溪眼底的锐意渐渐软化,低微的声音透出苦涩,「刚看到新闻时经纪人就打给我,他们居然问我是不是真的。我到网路上一看,粉丝和路人分成几派吵个不停……我才知道,啊,对,原来他们无法百分之百信任我。这也很正常,隔着萤幕他们本来就无法知道我私底下是怎麽样的人。」
孟冰雨放柔声音,「人会根据自己看到的东西下判断,无可厚非。」
「可是,我发现我更害怕无条件相信我的粉丝。」姜炎溪隔着萤幕,直直望进孟冰雨眼里,眼神尽是茫然,「我很感谢ai我的粉丝,但他们对偶像的ai是基於什麽呢?崇拜是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当他们把我放上神坛的那一刻,我就注定跌落,因为我不是神,是人。」
姜炎溪眼里的悲伤彷佛有实质的感染力,一点一点融进她心中,那就是姜炎溪在光鲜外表之下,从不让人看见的y影。
「无条件相信我的人,可能在某个时候就会对我失望,而我一旦让他们失望,他们就会头也不回离开。我好害怕,孟冰雨。」
这是第一次,那个向来自尊b天高的人在她面前低头示弱,独自行走丛林的野豹终於把肚皮袒露出来,在信任的人面前丢盔弃甲。
孟冰雨伸手拍拍镜头上方,隔着虚拟的距离安抚他。
姜炎溪微微阖眼,这一刻她彷佛远渡重洋来到他身边,轻拍他的头。
姜炎溪心底深处有一块y核。
他很少有机会可以示弱,小时候在育幼院不行,他必须保护任x又不谙世事的孙霏霏;长大後不行,他必须只身对抗酒醉後家暴的父亲。
一直到远赴韩国後,这层坚y的壳仍在帮他撑过随时面临淘汰的高压训练,帮他克服语言与文化的巨大隔阂。
他原以为出道後前程就是一片光明,没想到出道才是另一座地狱的开始。
极度缺乏的睡眠、没日没夜sao扰的私生饭、翻红前一直不见起se的专辑销售成绩,姜炎溪在最艰困的时候,仍不曾卸下这层甲胄。
因为他是团t里人气最高的门面,代表整个团t的荣辱,不能先露出颓势,得永远俊美、永远闪耀。
但此刻这块y核被孟冰雨轻轻r0u成一团绵软,像对待易碎品那样,安然托放在掌心。
「姜炎溪,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送我回家,我说我很害怕茉莉会不喜欢我的画?」
姜炎溪睁开眼,也许是萤幕光影反s,孟冰雨看见他眼底有sh润的水光。
「我不是偶像,终究无法完全站在偶像的角度思考,所以那时是你告诉我,你会高兴收到粉丝的心意,哪怕收到的礼物没有非常jg致。」孟冰雨直直凝视镜头,温声说下去,「所以,虽然我无法代表所有粉丝这麽说,但以我追了茉莉很多年的经验,我可以告诉你,真正的粉丝们都知道偶像也是有血有r0u的平凡人。b起你够不够光鲜亮丽,我们更想知道你累不累、有没有受伤。」
「至於你问我粉丝对偶像的ai和信任基於什麽?这题太难回答,毕竟每个人追星的方式都不一样,唯一可以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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