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河没反应,她得意的笑了笑从发髻上拔下银簪,按下机括一转小小银簪转眼间就变成了一把小巧锋利的苗刀。勾在门口三下五除二将门枢撬了下来,知晓山里一分一厘来之不易,她还晓得不能弄坏老板的门,贴心的将门板搬到一侧。屋外空荡荡的,楼梯口连灯火也没有,只有从窗柩落下晦暗的夜色。一切尽在掌握中,银铃搬完门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才不慌不忙的回到床边。她这拆房弄出偌大的动静,陆清河也没有醒过来,还是半个时辰的样子动也未动半分。“小郎君可是怨不得我,阎王要你三更死,我可留不得你到五更。你放心,我这刀很快的!”搁在床边念念叨叨,银铃一边颇为可惜陆清河这眉清目秀的小公子就要丧命在自己的手中,一边麻利的举起苗刀狠狠的朝着陆清河的胸口刺下去。“去死吧,你这狗官!”不料却在刀尖堪堪落下之际,陷入“昏迷”的陆清河忽然睁开眼睛侧身滚进床内。银铃举刀势头凶猛,眼见着目标滚走也来不及收手一头扎在床上。陆清河趁机翻身而上,擒住她的手脚将人死死的按在床上。“就知道你不会死心,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本官心狠手辣!”“你没中药?”银铃大惊,明明她趁着打扫房间之际在他们的薰炉里放了安魂香的,他怎么可能没事?“你说呢?就你这点小伎俩,一个乳臭未干的毛黄丫头,本官还拿不下你!”陆清河膝盖跪在银铃的背后钳制着她的身子,右手捏住她握着刀的手腕死命的捏,企图让银铃吃痛放开刀。但徒有其表的气势很快就被察觉到了,银铃意识到陆清河只是花花架子,没有何玉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于是佯装吃痛松开手,刀哐当掉下床。陆清河见状稍稍松了口气,身下的人趁他喘息之际,反手一记鹰爪准确无误的锁住他的咽喉,脆弱的喉骨仿佛捏在手中的鸡蛋一样,只虚使出三成的力气她就可以捏碎它!可银铃不敢了,仿佛被人挟制了一般抖着手臂,控制不住的泄了力气。“你你吃什么了!”她问出来的声音又尖又细,手上是得了上风,抓住了陆清河他命门。双脚却被他牢牢地用长腿锁住,他那另一处命门正嚣张地对她举刀,比划在她柔软的小腹之上。仿佛一把利刃,能够轻松刺穿她肚子,叫她立刻丧命于此。“松不松手,不然本官不介意立刻就纳了你做妾室!”陆清河威胁道,知道此举不厚道。可面对银铃他不得不比她更是奸诈,并不在意在她心里变成一个十足的流氓、登徒子。毕竟药可不是他下的,要怨就怨她那迷药意外和他以防万一吃下的重炎,两药相作竟是比寻常楼子里的半春散还要厉害。“你”未经人事的银铃当真被吓住了,本想心一横杀了陆清河,手却是如何也使不上力气来。反倒是轻而易举的被捉住,用腰带捆住手腕扔在床上。“再敢作妖,本官就没那么好说话了!”陆清河警告道,本想就势起身,血气翻涌上来,脑子一阵白光闪过闷头闷脑就往银铃身上栽去。
那一瞬间他心都凉透了,估摸这栽下去的势头,这回当真该断子绝孙了。可是银铃却手疾眼快的侧身,弓起来的身子撑住了跌下来的肩膀。泪汪汪的回头看着陆清河,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掉出来。显然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傻了完全不记得半响功夫前自己还一心想要杀掉这个人。“解药交出来!”陆清河哼气道,抻起手臂灼热的呼吸一阵一阵的扫在银铃的耳后。像是羽毛一样痒痒的,又像是放可块火红的炭火一样,灼得人好痛好痛。她都快要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哽咽道:“没没有解药,原来睡一觉就会好的。”原来是安魂香能够让人陷入昏迷中,一觉醒过来自然就没事了。现在现在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那你怎么没事?”陆清河显然不信,药是下在房间里的。她一起在屋子里待了那么久,怎么就跟没事人一样。“好吧,你放开我,我给你找解药!”银铃上下一起被威胁着,心下怂了几分,讪讪道。“你只管说在哪儿,本官自己找。”好不容易抓住她,没有何玉在他才不会傻到放开这满肚子花花肠子的女人。银铃见忽悠不过,只得动了动指头。“指甲里,用水化开喝下就可以了。”陆清河依言抓起她的手指,修的颇为齐整的指甲看不出来什么端倪。拔下她发髻上的银簪一刮,果然有银粉落下。他也不问什么,走下床倒了碗早已凉透的白开水,拉起银铃拽着她的手指挨个手指头刮得干干净净。末了,晃晃溶解了药粉的水碗塞到她嘴边呵斥道:“张嘴!”银铃:“我又没中药,我干嘛要喝。”陆清河:“怕你毒死我,你不喝我怎么敢喝。”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银铃陡然间换了一副嘴脸,殷勤笑道:“我喝,大人就不够了。”“这你不用管,只管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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