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嫂子,嫂子肯定是第一位,你就得靠边站,毕竟人家俩成了一家,你就成了一电灯泡,你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是正常的。”沈伟挠了挠头,补充道:“其实我姐结婚的时候我也不是打心眼里高兴的,现在她结婚三年了,很少回娘家了,也不再带我出去玩了,成天只和她老公腻在一起,真成泼出去的水了。”
“他俩成了一家”我嘴里不断咂摸着这句话,额头上的皮越皱越深,我“哇”地一声哭出了声来:“不行啊伟不行啊,我哥跟我才是一家的。”
“你先慢慢哭吧,祥子,我当年也是这么哭过来的。”沈伟说罢,拍了拍我肩膀,又爬回他的上铺去了。
哥,我不在的时候,你可别再跟沈寡妇纠缠了。
第二天早自习一下课,我就迫不及待地又去找班主任,班主任经不住我的死缠烂打,帮我给村长打了个电话,村长说我哥下地干活去了,让我别担心。
我这才放下心来,沉下心来专心复习考试。另一面开始憧憬暑假了每天和大哥在一起做什么好,或许我们可以一起把家里的篱笆修修,养一只小狗,也可以一起到清凉的河里游泳,到泥塘里挖泥鳅什么的。
伴随着这样的期待,期末复习的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考试的这天。
考试这日是周三,虽然天阴沉沉的,但我的心情倒是明媚的厉害,因为考完这两天,我就能回家见大哥了。
上午考语文英语,下午考数学,第二天考完理综,班主任一声“放学”,班里一片欢呼,同学们争先恐后地拎着书包就往外冲,期末成绩要到暑假第一周的周末才公布,到时候还要来开一个班会,布置暑假作业。我这会儿脑子里没空想成绩的事,脚下生风跟着同学们在校园里一顿冲刺,回到宿舍收拾东西。
我居然是最后一个到宿舍的。沈伟和于海峰也不知道怎么跑的这么快,他俩正商量着暑假去哪玩,见我回来,连忙拉着我讨论暑假进城半工半玩的事。
我说我不去,我得照顾我哥,沈伟说让我哥的相好照顾他,气得我差点跟他打起来。
“行了行了,你就别逗祥子了,他那大哥他宝贝的紧,以后他大哥和他大嫂的孩子他肯定也宝贝得紧哈哈哈哈哈。”于海峰假装和稀泥,实则继续刺激我,我不搭理他俩,快速收拾好书包,飞快窜出了寝室,跑到校后春华集市上,坐上了回村的大巴。
坐到一半,天便全阴了下来,开始下大雨,山里的路泥泞的厉害,司机视野不清楚也不敢开快,一个小时的车程竟是开了三个小时才到罗山村,大巴一停,我便不顾暴雨撒丫子就往家里跑,脑袋里全是大哥的笑眯眯的样子,这会儿他说不定正给我煮晚饭呢。
可到了家,我却懵了,家里空落落的,别说做饭了,大哥人都不在,这么大的雨他能到哪去?
我心里生出一个令我火冒三丈的想法,该不会在沈寡妇家吧?
我踩着泥泞爬到后山坡上的沈寡妇家,直接翻进她家的篱笆,逮住她的门就是一顿猛敲。
我在雨里站了数分钟,沈寡妇才来给我开门,她看见我倒是没上次那般凶神恶煞,而是难得地温柔地说:“快进来吧,你大哥在里面。”
我的手不由地握成了拳,跟在沈寡妇后面,跟她进了屋,当我看到大哥躺在炕上闭着眼睛的时候,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大哥他白天从不睡觉,此时怎么就躺着睡了?
我快步走到炕边,看见大哥脸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决堤了。
大哥的脸惨白惨白的,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就像就像一具尸体。
我有些害怕地伸出手,戳了一下他的脸皮,冰凉,我顿时吓得手脚发抖起来。
“怎么回事?我大哥怎么回事?”我声音发抖着问沈寡妇。
“玉山他两周前送你去学校后就失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他,后来警察把他送回来了,玉山那时候神志不清,蹲在地上一直发抖,我就把他接到我家照顾他。后来玉山他就发烧了,烧了一天又一天,村医天天给他输水他白天才有点好转,但是今天下雨他听见打雷,又开始大喊大叫,又哭又闹的,现在闹完了,睡下了,不知道啥时候才管醒过来。”
沈寡妇说完,我站在原地愣住了。大哥怎么会失踪?那天他去春华集市坐车出了事?可那日我跟村长打电话,他明明说大哥正在地里干活,到底是他妈的村长在骗我,还是沈寡妇对我大哥做了什么?
我暂时没空计较这些,我坐到炕上,拾起大哥冰冷的手握在手心里,摸了摸他的脉搏,在跳,但很虚弱。我看着大哥苍白的脸,泪水决堤了似的从眼里往外流,我一边哭身子一边抽搐,我也不知道哭了有多久,大哥的手忽然动了一下,我赶紧看向他,只见他缓缓睁开了眼,咳嗽了一声,从炕上挣扎着坐了起来。
沈寡妇赶紧端来了一杯水,大哥毫不犹豫地接过一饮而尽,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忽然抬头问沈寡妇:“玲玲,他是谁?”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刹那,我忘记了呼吸。
我花了数十秒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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