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大批警笛声撵过来,周寅坤瞥了眼后视镜,一辆警车迅速上前,停在爆炸的黑色冲锋车旁,不过十几秒又后跟上来数量警车,将燃着火的冲锋车团团包围,行动组一行人员端着枪迅速冲下车查看情况。他收回视线,“卡尔,贴上来接枪。”听见通讯耳机中周寅坤的命令,卡尔应声,迅速靠上白色帕拉丁副驾驶。一把16a4突击步枪跟着就从车窗顺了进来,周寅坤挑眼示意:“收工。”与此同时,卡尔也看见了白色车里驾驶位的男人,他内心惊呼:“这不是拐跑小夏夏的那个三吗?!”,没懂为什么跟老大在一辆车上,不过这次他没多嘴,收了枪,迅速驶离不见踪影。整个过程不出十秒,堪称无缝衔接。许嘉伟见状直接一个急转甩尾掉头,车轮在地上打磨迸起掺着胶皮味的浑浊白烟,愈渐明亮的光线忽闪着投进车内,有些晃眼。车身完全停了下来,正对着前方狼藉之景。许嘉伟动作迅速,当机从裤兜里拎出副铐子,就手往宽骨有力的腕子上一扣,另一边拷在了车顶部的扶手,他严肃道:“周寅坤先生,你涉嫌非法持有枪支、弹药,且滥用枪支弹药制造或卷入街头持枪斗殴事件当中,不管主动与否,都已对公共安全造成极其严重的危害,请你配合警方进行下一步调查,整个调查过程中,我们将遵循公正、公平和透明的原则,并且会尽力维护你的合法权益。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据。”周寅坤靠着椅背似笑非笑的睨着他那副板正模样,根本没有要反抗的意思,他话语说得轻巧,带着打趣:“我枪呢?阿sir话可不是乱说的,小心我会告你诽谤。”“周寅坤,你以为现在手里没了枪,就没有证据了吗?警司可不是吃干饭的。”说完许嘉伟准备推门下车,周寅坤叫住他:“等等sir,我有话要跟你说。”闻声,他停下,扭过脸冷眼警惕着副驾驶的人:“什么话?”“你别又想耍花样。”变聪明了,都知道他要刷花样了,目光瞬时扫过许嘉伟腰间,又循回,周寅坤面不改色的瞧着他:“你刚才不是问我周夏夏在哪吗?”听见夏夏的名字,许嘉伟微微蹙眉,眸中一惑,接着他完全转过身来,打量着眼前斟不出神情的男人。“我都被抓了,按规矩,怎么警方不得通知下家属?不然我死在里面都没人给我收尸哭丧。”说到末了,周寅坤还假模假式的叹了声。夏夏现在还怀孕呢,这种事……她要是知道了,不清楚会怎么想,是会担心害怕,还是理所当然的接受,许嘉伟也不确定,他想了想认真道:“夏夏她现在怀孕,身体也不好,这种事我自当会换个说辞——”话音未落,胸口处恍然一击,周寅坤手速迅猛,动作利落地掏了许嘉伟黑色夹克内怀挎着的手枪,眨眼间,朝着行车记录仪精准地应机就是一枪。“啪”的脆响,记录仪爆烂歪斜着半吊在那儿,车窗被穿出弹孔,玻璃的裂纹犹如蛛网持续蔓延扩散而开。许嘉伟一惊,拎起男人的脖领:“周寅坤!你毁灭证据!”“擦枪走火儿怪不得我”,周寅坤勾唇笑了,看来说他蠢都是抬举他了。黑洞洞的枪口顺势下移,坚硬的枪筒巧妙地挑开那件黑色夹克外套的边缘,隔着单薄t恤抵在许嘉伟的心口,“上次周夏夏也是打得这儿吧?疼吗?”记忆的碎片卷土狂翻,钝痛酌上心头,他永远忘不掉那个湿冷雷鸣的雨天,夏夏被周寅坤桎梏着双手,迫使她扣下致命的板机,自己躺在血泊里,看着她被男人带走,此后再见到夏夏的时候,她已经被周寅坤强制发生了关系,是自己没用,没能护好她,最后也没能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过正常女孩该有的生活。内疚的同时愤怒更多上千百倍,被抽干氧气的窒息感锁着喉,他从唇齿咬出字句:“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糟蹋了她,混蛋!”周寅坤瞧着他,跟瞧傻子也没什么两样。这就叫杞人忧天上瘾了,事情都没闹明白,就在那自作多情的没个限度,成天到晚阴魂不散变着方儿挑唆别人的夫妻关系,真的很不要脸。“你倒是很心疼她,又有什么用?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过几年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再说,我跟侄女搞,警察也管不着,毕竟,也算是你情我愿”,面前的男人气到颈间青筋暴起,周寅坤心情更好了,手持着枪又在他胸膛上挑衅地戳了戳,满是玩味的学了声:“嘭。”许嘉伟没躲,还故意往枪筒上靠了靠,僵持不下,沉声道:“开枪。”“这是在怂恿我袭警吗?我只是要还枪罢了,用不着这么激动”,周寅坤把枪揣回他怀侧的枪套里,好笑的看着他,颇有兴趣的说:“真可惜,证据没了,这可怎么办呢?”怒气升至喉咙,他强压着即将暴出的声线:“证据没了,可以再找,我就不信查不出半点儿蛛丝马迹,更何况,我们还有段凯这张大牌,只要他认罪供述,你说会怎么样?”,他凑近,攥着黑色衬衣脖领的手不受控制地收的更紧,“隐匿在跑马场内的毒窝,驻扎在香港的‘制药厂’,来往于东南亚的大宗货轮,你以为还能藏的了多久?”说完他才撒手。这是想要借着段凯供述的有力线索,给他来个一锅端,周寅坤单手整理着衣领,赞同的点点头,嗯了声:“我当然相信阿sir们的办案能力,不过刑事审讯时间只有24小时”,他抬起腕子盯了眼时间,提醒敲点着:“要是从拷了我开始算起,说话的功夫已经耽搁了四分十五秒,你们得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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