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经一天了,都没个动静,睡觉怎么可能睡这么久,更何况也不记得他有白天睡觉的习惯。眼看饭菜都要凉了,寻思着夏夏还是上了楼。那房门紧闭,不清楚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她先敲了敲门,“咚咚——”,里面的人没有反应。过了几秒,心中不知为何有种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她舒了口气,紧张地将手放在门把上,往下一扳,小心翼翼地推开道缝。屋里面没开灯,窗帘遮得严实,昏昏暗暗的,随着门完全推开,外面的光线打进去才看到床上睡着的人,他仰身躺着,一只胳膊曲于头顶,一手随意搭在床边,深蓝色的被子斜搭在腰间,看起来睡得很沉,就着身后的光夏夏走进去,小声的问:“你吃晚饭吗?”周寅坤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她又换了个说辞,试着叫醒他:“送来的饭菜挺多的,我自己吃不完,你要一起吃吗?”实际上周寅坤听见了,从她开门他就知道了,只是觉得脑袋很沉,没什么精神,疲惫的要命,睁眼都费劲,除了想睡就是想睡,于是他翻过身来,换了个姿势,却仍然没有要醒的意思。见他动了,可好像又睡过去了,夏夏莫名觉得不对劲,她伸手过去试探着推了推男人赤裸的胳膊,轻声地问:“你,没事吧?”此时,触碰到身体的温凉掌心传来超乎常人体温的无比烫热,她又下意识摸了摸周寅坤的额头,火烧火燎温度高的有些夸张,甚至还冒着层虚汗,明显就是发烧了。自夏夏印象里,他身体壮得像头牛,发烧感冒这种事周寅坤从来没有过,思来想去,大概跟他背上的伤口有关系,闹不好真的是发炎化脓才会这样的,越想心里就越害怕。她大着肚子跑去楼下,从医药箱里找出一支体温计,退烧药却怎么都找不到,情急之下她干脆把药箱翻了个个儿倒在沙发上,扒拉了一溜够也没有找到一盒退烧药,她索性不管了,拿着体温计先上楼去了。
体温计轻轻贴近男人额头,摁下测温按钮,显示屏亮起,显示出的数字让夏夏一惊:“40度?!”听说体温若是高于40度,很可能会被烧坏脑子的,还很有可能会脱水或者休克,当下最主要的就是让他体温降下来才行,没有退烧药,就只能先物理降温了。她到浴室拿了条干净毛巾,用冷水沁湿后拧的半干整理成长方形,抬头就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又透过镜子里看了眼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人。亚罗跟林城都没在别墅守着,就算现在自己一走了之也不会有人拦着,怎么想都觉得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也要让他体温先降下来才行。原本滚烫的额头一阵湿凉,不睁眼也知道是谁,那股雪糕味儿自打刚才就闻着了,忽远忽近的,却能让人睡的踏实。夏夏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屋里只亮了盏昏黄的床头灯,暖光映在他的侧脸,为深邃的五官添了几分柔和,精壮的身体随着气息而起伏,时不时还紧紧眉头,不知道是做梦了还是后背的伤口疼,如此看他倒也没那么可怕,会发烧生病,也没有三头六臂,就是个普普通通有血有肉的人罢了。还记得在蒙诺克岛时那位医生说的,“再可怕的人终究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就不会永远一成不变”。那他的逻辑又是什么呢,又改变了什么呢?耳边忽然闪过他昨晚的话,他问如果他们不是叔侄她会不会动心,如果他没有杀赛鹏,她会不会愿意跟他过日子………这话听起来是普通的问话,简单的假设,细琢磨,又更像是种没底线的卑微和祈求,一点也不像那个狂妄自大本事通天的周寅坤。而自己答案究竟又是什么呢?时过许久,夜已深,窗外雷雨交加,沙发上坐着的女孩已经不在了。巨大的雷鸣叫醒了梦魇中的人,他猛地坐起身,冰敷额头的毛巾已被体温染成温热,啪嗒掉在床上,睡得太久都分不清哪些是梦境,哪些又是现实,他叫了声:“夏夏。”没人回应,周寅坤顾不得身体上的不适,鞋都没穿,仓皇的地把所有房间找了个遍,小兔不在,哪里都没有,没有她的味道,没有她不耐烦的回应,整个别墅清净极了。最终,她还是走了。这是第一次,内心极度的失落夹杂着莫名的恐惧,老妈丢下他走了,好不容易捡了只狗还是只短命鬼,现在养的兔也跑了,男人嗤笑一声,心中道:“也是,谁会愿意留在他这种烂人身边一辈子呢?”可那又怎样,他周寅坤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才行。下一秒,他拖着沉重的躯体夺门而出。外面雨很大,夏夏在别墅里寻摸了一圈也没找到把雨伞,淋着雨到了附近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上了年纪的值班女店员见眼前浑身湿透的女孩,还挺着孕肚,她先是怔了下,连忙上前:“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需要买什么药呢?”夏夏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身上还滴着水她便没往里走,就站在门口:“请问,有退烧药吗?”女店员走近,语气温和:“有的,是感冒引起的发烧吗?有没有尝试过物理降温呢?”她想了想:“他身上有比较严重的伤,应该是炎症引起的,我有用冷毛巾给他敷额头,可是没什么用,测过几次体温,一直都是40度,睡的很昏沉”。“炎症引起发烧的话,用这个就可以”,女店员去货架上拿了盒药,接着说:“他现在体温过高,已经很严重了,可以先让他吃了药观察一小时,如果依然没有退烧的迹象,还是去医院比较保险。”“我知道了,谢谢,那就要这个吧”,夏夏掏出已经湿透的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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