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阮林站在阳台上,风吹过,季怀邈笑了声。他笑自己莽莽撞撞,像个毛头小子。阮林凑过来亲他,像是安抚他,还说:“哥,你陪我过生日,我好开心。”季怀邈转头看阮林,即使是黑夜,也能瞧见他看着自己时,眼睛里的光。他们都是极真诚的人,这两颗真心,蓬勃跳动着,盛满爱意和柔情。季怀邈转过身,背对着阮林。没一会儿,阮林听见自己刚才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他看着季怀邈的背影皱眉犹疑,然后转身去拿了手机。竟然是季怀邈给阮林发的信息,解锁之后点开,阮林愣住了。季怀邈在阳台轻声喊他,朝他招手。阮林呆呆地走过去,季怀邈拉住他的手腕,凑过去,和他一起看着手机屏幕。点开大图,季怀邈把阮林搂在怀里解释:“这是我今天,巡航时拍的星星和月亮。”“这是扣子23岁生日的夜空,独一无二。”季怀邈捏捏阮林的后颈,笑了笑,“星空看起来吧,好像都一样,但其实不一样。至少今天的,不一样。”季怀邈说不出更华丽的辞藻,可这样简单的话语,阮林一听就能明白。看着静态的图片,阮林却仿佛看见了这些星星眨着眼睛,月亮也冲他微笑。这样的场景,对季怀邈来说司空见惯。可他却留心着,想留下阮林生日这天的天地灿烂。阮林抱住季怀邈,抬起头,看着他,说:“好美,这星空好美。”“我今天上午绕飞的时候,还看到了彩虹。”季怀邈摸摸他的头,“但是那会儿不能拍,没能让你看到。”阮林摇摇头,季怀邈亲了下他的脸颊说:“今天可真是好日子。”“因为今天,是我们扣子的生日。”季怀邈笑着说。今天还没过完,季怀邈给阮林的惊喜,也没结束。季怀邈蹲下来,手向前摸着,从阳台的花盆架下面抽出了一个小盒子。阮林惊叫道:“你啥时候藏的?我浇花的时候咋没瞧见呢。”“那我肯定是测算过的。”季怀邈说,“放在什么角度,你看不见。”季怀邈从小盒子里拿出一把火焰棒,拆着包装说:“说了带你呲个大的,这不就来了嘛。”阮林的手里被季怀邈塞进六根火焰棒,形状有爱心的,有小星星的,还有圆圈的。阮林笑着问他:“这一般多大的孩儿玩这个啊?”“嗯…”季怀邈认真地想着,然后说,“跟你一边儿大吧,顶多五岁。”打火机喷出火焰,燃着了火焰棒,顿时,它们簇成一团花火,照亮了阮林笑着的面庞。
季怀邈赶忙掏出手机,从阮林手里拿过一支火焰棒当前置景物,拍下了这星火里的阮林。他的弟弟,他的男孩,他的伴侣,将迎来崭新的一岁。一支接一支地点着,季怀邈摁得手指发麻。他干脆把打火机塞进阮林手里,让他自己玩。阮林跟看不够似的,手臂挥舞着,烟花在阳台这方天地尽情燃烧。阮林还在用火焰棒写字,写季怀邈的名字,写自己的名字。“真好看啊…”阮林看着季怀邈,开心地喊他,“哥,哥,快看!”又一天开始了,阮林用汗涔涔的手掌,摸着季怀邈一样是趴着汗的额头。季怀邈搂着他,不在意地扭头看他,又凑过去亲他的眼睛。“我好爱你。”阮林蹭着季怀邈的心口,“昨天,今天,还有明天。” 麻油季怀邈跟着阮林一起出门,在蓝天街这么一走,真切感受到了阮林的人气。每个碰到他们的老人家,都会过来拍拍阮林,跟他说一声“生日快乐”。今天早上季怀邈冲澡,阮林闯进浴室拿东西。季怀邈没忍住,拽过他的手腕,两人很快就抱在一起亲得难舍难分。神志再清醒过来时,阮争先已经打第二个电话催他们回家吃饭了。从昨夜到今晨,运动过度,所以阮林现在走起路来还是不太舒服。老人家手劲儿大,每次被拍,阮林得强撑着力气才能不哆嗦。季怀邈心疼得不行,再有人过来时他想拦,但是阮林没让。阮林说:“一年就这一回,高兴事儿。”季怀邈转头看他,发现他眉眼舒展,嘴角上扬。既然阮林开心,季怀邈就陪着。腰间搭上了一只手,阮林顿了一步,放松下来。季怀邈不轻不重地按着,力道是阮林喜欢的。快走到白云巷时,他俩迎面撞上了许虎成的侄子小豆豆。小豆豆正在玩滑板车,他没瞧见前方的石头,一个猛子扎上去。季怀邈冲过去,扶住小豆豆和小豆豆的爱车。孩子吓一跳,拍着胸脯抬头看着季怀邈,眼睛一亮说:“你是机长叔叔吧!”季怀邈微怔,反应过来之后揉揉小豆豆的脑袋问他:“你怎么认出我的?”“是这样的。”小豆豆说话还挺有条理,“我听说咱街区有位机长,我想认识。”“我就问我小叔怎么找你,我小叔说,经常跟我扣子叔待一起的,准保是机长叔叔。”阮林笑起来,和季怀邈一起蹲下来,问他:“你找机长叔叔有什么事啊?”小豆豆站直了身体,认真地说:“我长大了,也要当飞行员。想问问机长叔叔,怎么才能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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