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6:00整。
一秒不多一秒不少,赵月桥准时叩响你家的门,薄荷绿棒球帽配纯白短袖,左腕上有块金属表,整个人清清爽爽,像从雨后洗过的一株新绿的笋。
眼睛细长上挑,愉悦从里面轻盈飞出,故意绷紧嘴巴也没用,他的伪装是缩水的被子,身心舒展时总有一双光溜溜的脚要暴露在外。
他装模装样看了一眼时间,语气正经又严肃:“六点了,走吧。”
如果不是因为过于兴奋使得喉咙发紧,那么他会顺畅说出在来的路上演习过千百遍的开场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生硬干涩,跟收割性命的死神宣言一样。
不过没关系,他有他的矜持,太过主动对方会不珍惜,那些无关紧要的开场白就当打发时间了,他才不在乎。
你没想到赵月桥这么准时,幸亏前一会连哄带骗打发走了连云周,不然你夹在中间会很辛苦。
赵月桥自觉接过你手上的包,目不斜视,绝不多说废话。
“你来的时候看见什么熟人了吗?”
你搞不懂他是不是又莫名其妙生闷气了,只能旁敲侧击询问。
“没。”赵月桥侧目,又很快扭正视线,“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想想……糖醋鱼!”
“这个刺太多了,换一个。”他不会做。
“肉沫茄子,很下饭的。”
“晚上吃太多不容易消化,再想想。”他不会做。
你苦恼了,赵月桥的讲究真多,等他筛选完你只能干吃大米饭了,扣好安全带,你哀嚎:“那你打算做什么?”
“嗯……昨天做的那些。”
一回生二回熟,他总归不会太差的。
你的脸皱成一团,嘴巴挤鼻子,眉毛挤眼睛,十分不情愿,“我想吃炸鸡。”
听到你哼唧出的话,赵月桥果不其然持反对意见。
可车子最后还是拐弯去了炸鸡店。
……
生活总是戏剧性,前几天的你根本想不到自己会再次踏进这栋房子里,而且还是被邀请的。曾经把你绑回来收拾的赵月桥现在正围着围裙给你做饭,再过十几分钟你们要在同一张桌子上吃同一盘菜。
魔幻的现实生活。
说实话赵月桥再不快点你光吃炸鸡就要吃饱了。
没有你的指导,他做出来的东西更加不像样了,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现在赵月桥的精神状态神似好学生偶然考试失败退进普通班然后自责愤怒不信邪的状态。
你默默缩小存在感,直到他对着垃圾桶里的失败品做完错题摘抄后凝重的气氛才稍稍缓和。
“我们要不找个电影看?”你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嗯。”
赵月桥找了一部你没有看过的冷门片子,关上灯,你们各自占据沙发一端,沉默无言一起观看。
你觉得自己肯定被连云周传染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影片,到了煽情的地方你的泪止不住往下流,抽泣声虽小但还是惊动了赵月桥,他看到你用手背抹眼泪,叹了口气,起身坐到你的身旁。
你们的大腿外侧仿佛两条相吸的磁铁,其中一条一旦察觉到对方的存在,就迫不及待贴过来。
无措地看了你一会,赵月桥抬手又落下,犹豫片刻,试图帮你擦眼泪的的手转为温柔又轻缓地拍你的后背。
他有点哭笑不得:“怎么这都能把你看哭?”
“他们把狗杀了。”你瘪嘴,在昏暗的客厅中仰头捕捉赵月桥的脸。
“还要继续看吗?”
赵月桥柔软的嘴唇依附在你耳边,话讲完了也不肯离开,似乎只是凑近些方便等你的回复,你点点头,快速抹了一把眼泪。
你把这部影片的煽情部分全部吃了下去,它们在你的胃里无法消化,只能顺着眼眶往外排。
随着故事推进,你的悲伤越发不可收拾。
你听到赵月桥又轻叹一声,即刻间你就从沙发坐垫上被迫转移到他腿上。
他又把你藏进他的育儿袋里了。
帮你脱掉鞋,允许你穿着袜子踩到他的拖鞋面上,只要磁铁愿意,哪一面都能贴,比如你的后背和他的胸膛,你的腰和他的腹部,你的肚子和他的手掌等等。
你的裙子臃到大腿,他十分绅士地为你拉下去,整理一番。
将一切都妥帖做好后,他咬了一口你的脸肉。
说是咬,不如说是吸,就像你吃雪媚娘之类q弹食物的方式,牙齿轻轻咬住确保固定目标,两片唇瓣负责裹住送进嘴里。
你用力打他的肩膀,他才悠悠松口。
“你干什么?”你牢牢捂住你的脸,极为不理解他在犯什么神经病。
“我很记仇。”赵月桥指昨天美甲店你捏了他脸一下的事。
“你记仇?你记什么仇?我还委屈呢,你绑我第一天对我做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道歉。”
“你当然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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