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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去,邶关城的修行者们依旧压力重重。
这些年轻修行者们从小隐世,最多有几个较为优秀的弟子曾跟着长老们围杀过几次祸妖。此次下山,每个人都是鼓足了干劲,颇有种终于能展露锋芒的振奋和爽意,可现在倒好,人没寻到、妖也没找着、那异常腐烂的尸体之谜更是没有头绪,这让他们怎么能不急。
渐渐的,这种压在每一个修行者身上的急迫感转化成了实质的行动,激起了邶关城民众们的强烈不满。
普通的百姓才不管你是天命女还是祸妖,他们只知道这些民兵和修行者们大大打扰了他们的生活,甚至影响了很多赚钱的生意。
邶关城天天封路、民兵天天搜查、那群修行者们更是过分,有时大半夜的就敲门要进来看看,也不管人家是在睡觉休歇还是在颠鸾倒凤,嘴一张就是一顿盘问。
于是,在一些有心人的煽动下,邶关城的百姓纷纷聚集在县衙和白府门口游行示威,要求邶关城停止戒严,还给邶关百姓以往的平静生活。
有些过激者甚至往白府门口砸坏了的鸡蛋和烂菜叶子,弄得白老爷一脸愁苦,原本俊秀的脸瞬间老了十几岁,一头墨发也掺了白丝。
这次白家因所谓的天命之女惹了整个邶关城的百姓,误了多少商户的买卖?他们白家是做布料生意的,这次过后,他们白家恐怕是很难在邶关城营生了。
就是因为事后难以在邶关城继续富贵下去,白家众人才将希望都放在了失踪的白莹身上。他们期盼她能早日回来,好让他们能一起去到人帝脚下、过上想都不敢想的尊贵生活。
民众的激愤、白家的施压,邶关城的修行者们被搞的身心俱疲,甚至心里还生出许多的委屈。
“我们挨家挨户的查也是为了除妖啊,不然那些妖怪藏在暗处,最少一天吃一个人。它们身怀妖术,想要掩藏痕迹很简单,我们这么仔细的查也是为了避免有更多的百姓落于妖腹。”说到此处,杨婧长叹一声:“你说,那些百姓怎么就不明白呢。”
沉晴颜坐在她旁边,帮她缝补着衣服上的漏洞。她张口,安慰道:“那些百姓也是明白的吧,只是对于他们而言,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生死只要这一刻活着就好。”
三天前,璇玑因为身份的原因被安排和千阵阁那几位长老住在一起,而只是普通人的沉晴颜就被安排到了杨婧的房间。
本来杨婧对要和一个陌生人住在一起还有些抵触,但第一天深夜后这份抵触便没了踪影。
那夜杨婧看着屋里亮着烛光,以为沉晴颜还没睡下,于是回屋时便没想着放轻动作,结果一开门就吵醒了沉晴颜。在她询问之下沉晴颜回答道:“我想着你回来肯定很晚了,回来时摸黑总是不方便的,于是就给你亮了几只火烛。”
只是这一句话,杨婧便对沉晴颜充满了好感,心里那点跟陌生人同住的抗拒感也随之消散不见。
得到杨婧好感的沉晴颜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倾听杨婧心中郁闷的树洞,而沉晴颜不仅通过杨婧的牢骚知道了邶关城的部分情况,还趁机让杨婧教起自己千阵阁的术法。
千阵阁以阵符为力,修习条件不像万剑山那般苛刻,也允许外人学习一些基本的阵术或符术。杨婧在听到沉晴颜有意学习阵符之术后非常高兴,并且趁着空闲时间,给沉晴颜讲了许多阵法相关的知识。
千阵阁虽以阵法和符箓为傲,但门下弟子并非两个都会,杨婧就是这些人的其中之一。
杨婧在阵法上极有天赋,所以她对阵法的领悟远不同于常人。这导致她越是倾力教授,就越是让沉晴颜这个从来没接触过修行的普通人感到迷茫。
最后杨婧见自己实在是教不会沉晴颜,便直接拉着她找到了林逸,让林逸教她。
千阵阁是学堂式授教,在阁内经常会有跟不上课程的弟子。每次有人课上不懂,便都会在下课时找他们的大师兄补习。
而作为千阵阁的大师兄,阵法和符箓,林逸皆是精通。
在听到杨婧要自己教沉晴颜阵术后,林逸仔细打量了一下沉晴颜,道:“她不适合修习阵术。”
沉晴颜大为失落,但林逸随即道:“我可以教你符术,不过有些话我得先跟你讲清楚。”
“你不适合修行,一是你入道的时间太晚,知识、体质、经验都比不上从小入道的人;二是你的资质跟普通人一样平凡,就算花上十年修行也未必比得过别人花一年甚至半年时间修行出来的成果;三则是因为你并非千阵阁弟子,能修习的东西有限,再怎么提高能力也只能在基础里打转。”林逸说道:“这样,你还想学吗?”
沉晴颜坚定道:“我要学。”
“那好。”林逸递给沉晴颜一张符:“你先看这张符,等到晚上我回来,你再告诉我你在这张符里看到了什么。”
沉晴颜接过这张画着怪异符文的黄纸,林逸见她不解,便向她解释起来:“任何技艺都有一个入门的门槛,只有跨过它才算入了门、有了能学习的资格。我让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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