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怡卿表情松动了些,她垂眼看了看手上的玉镯心虚地嘟囔道:这事那二位侍卫大人恐怕做不了,得要殿下亲自来才行。
绣着祥云的黑靴越靠越近逼得青蓝色的绣鞋局促地并在一起,一大一小一沉闷庄重一清丽明亮,靠在一起差距更为分明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突兀。
安静的大殿里甚至针落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温怡卿的小声嘟囔自然也进了周晏然的耳朵,他听了这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深处修长的手指抵在温怡卿的腰封上轻点了两下:娘娘人心不足蛇吞象,再如何精明也得瞧瞧您这肚子吃得下吃不下。
腰腹本就是温怡卿最碰不得的部位,更何况此时伸手的是周晏然,他的指腹刚一触上,温怡卿的身子就止不住地打起颤来,倚在桌沿的身子已经避无可避,这点小动作对于现在的局面也是无济于事,她眼疾手快地握住周晏然的指尖,抬头对上他深黑的双眸:你怎知我吞不下?
指尖底下发颤的身体微凉的手心无一不展现着眼前少女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可令人奇怪的是,她的笑又是那么的笃定自信:若有殿下的承诺,我就是硬塞也得塞下去。
好,周晏然看向温怡卿的眼中反而多了丝笑,叫她捉摸不透,既然娘娘乐于承受,本王也不吝啬这一回,只不过后果得由娘娘自负,无论何时本王只做自己该做的。
这是自然。温怡卿松开周晏然的手缓缓抬起手臂,雕花青玉镯从手腕滑下几分,等事成之后,这玉镯我定双手奉还。
不错,周晏然唇角轻勾,露出几分真切的笑意来,萧沉留在你身旁,也算是让你有点长进。
你什么意思?温怡卿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本来看起来蛊惑人心的笑在此刻也变得讨厌起来,她把手臂垂放下来的一瞬间发觉周晏然的视线还是不自觉地跟着玉镯,哪怕只有片刻也叫温怡卿捕捉到了,这玉镯对你这般重要,为何至今才来要回?
周晏然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过了许久,看得温怡卿后背发毛才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娘娘原来是将陈事忘得一干二净了,难怪你还肯戴上它。
还不等温怡卿深思,周晏然便忽然俯身凑近,微凉的唇瓣几乎要贴在温怡卿的耳尖上:本王能帮娘娘的第一件事萧公子已经一晚上没动静了,先去看看吧。
小巧白皙如玉的耳垂在男人的注视下一点点红透,从耳尖到耳廓再蔓延到纤细的脖颈,之下被衣领包裹的地方更令人遐想联翩。
此时周晏然身上陌生又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彻底占据了温怡卿的口鼻胸腔,但她却顾不上害羞,颤抖的指尖猛地抓上他腰上的细带,扯得玉坠子在腰际摇摇晃晃。
你把他怎么了?拿裴衫要挟已经是触犯了周晏然的底线,再联想到萧沉脸上的伤,温怡卿下意识以为是他做了什么。
周晏然皱眉侧过脸看着温怡卿圆睁惊恐的双眼反问道: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娘娘采薇的声音从殿门传来她气喘吁吁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正想请安时定睛一瞧原来是一身黑蟒朝服的摄政王站在桌前,仔细瞧去自家小姐似乎被他搂在怀中一般,采薇吓得双眼发黑连忙交握双手拜了下去,婢子给摄政王殿下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
周晏然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望着温怡卿一脸的疑窦,慢慢迈腿退开两步。
起来回话,怎么了?温怡卿看见那封她叫采薇交给木祁的信还攥在她手上,心猛地咯噔了一下,侧目看向摄政王。
回娘娘的话,婢子去时清凉殿空无一人,门口无人婢子不敢肆意入门只能先去了趟尚衣局叫女官补上娘娘冠上的东珠再,再折返过去时正看见木祁大人扶着萧公子入了大殿,萧公子衣袍上沾了许多血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婢子不敢叫宫中太医也不敢耽搁只能来回禀娘娘。采薇像是被吓着了,说话语无伦次的。
温怡卿见周晏然面色如常,听了采薇的回禀甚至眉心都没有皱一下,她暂且按捺下心思来安抚采薇;做得好,你受了惊吓不宜再去清凉殿,此刻先回去休息叫立刻元穗过来。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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