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对上她的视线,见温怡卿心虚地低下头,他轻笑云淡风轻地补了一句,“我知道他讨了你欢心,这是他的本事。”
“若是没有你的手笔,林君竹可还没有机会讨我欢心呢。”温怡卿不服气地小声嘟囔,伸出手想将画拿起来却被萧沉一把抓住指尖,力气不大却足以让她不能挣开。
“墨迹未干小心弄脏衣裳,”被一语戳中痛处的萧沉无力地垂下腕子,面容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来,“能伺候你,也算是他的福气。 ”
“福气?”温怡卿疑惑地抬起头,见萧沉将画展开提在手上朝后退去两步,画中女子清丽的容貌完整地呈现在眼前。
萧沉双眸微垂似是想到什么,他轻声解释:“大周重女德,女子私德固然要紧,可你是太后自然不同,对臣子而言雷霆雨露皆为恩泽。”
“前朝太后光是服侍洗漱的面首便有数百人,皆是选样貌好才情好的世家子弟入宫,这些服侍过的子弟将来能在宫中或朝中谋上一官半职免可去科举入仕,只是自周室以来连年的战乱饥荒水灾才免了这规矩,”萧沉踌躇片刻,将晾干的画卷迭起,“瑾瑜……我从未问过你从何而来,如今不想答也无妨,只是想知道你所在之地的民风可与这儿有所不同?”
“那儿……”温怡卿没想到他会突然询问这些,一时间不知从何开始讲起。
如果要跟一个封建王朝的勋贵说,王权至上彻底消亡,恐怕真的是疯了吧。
她深吸了口气看着萧沉的脸色最终还是坚定地道:“那儿没有王族,你也读过孔儒应当知道大同,虽不如书中那般美好,却也努力了十之一二。”
他怔住了像是在极力消化这些信息,良久才开口:“若果真如此,比之如今也该是努力了百倍千倍吧。”
他说着抬手将画移向炭盆,温怡卿瞪大了眼睛连忙抢了过来:“你为何要烧了我!”
萧沉展颜一笑,掌心抚过她的脸颊:“这画有许多瑕疵不要也罢,你若喜欢我再画便是了,况且我以为真正的你或许并不是这个模样,画了不是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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