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周崔尧都安静得像一只鹌鹑,每天老实规矩地上下课,再也没翘过课,也再也没和你说过几句话,不知到底是被谁还是被你与他娘一起给刺激到了。这几日他一改先前自视甚高又我行我素的作风,乖巧下来倒是顺眼很多。要说唯一不顺眼的地方,大概就是他每天见到你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分明有话很想对你说,但就是不开口,每每都是一副难以屈服的模样。在教室里就坐在你隔壁便不提了,上户外实践课的时候也挤在你十步内,偷偷摸摸的还以为你没发现,看了一整节课下来还是一句话都憋不出。见他这幅纠结犹豫又打扰到了你的样子,直让你想扇他叫他麻溜地有屁快放,不要老是粘着你霸占你周围的自由空间了!你心里对于他想说什么多少还是有点数,无非就是着年轻小公子放不下心里那点傲气,一时拉不下脸来给你道歉。起先你还能泰然处之,面对他总时有时无投来的目光,从容不迫地表现出你并没有把他之前的偏见和恶劣的态度放在心上。然而你实在想不到他能如此纠结,那目光强烈到间接骚扰你了这么多天,让人不胜其扰。一旬很快就过去,明日便是假日,这崔尧直直骚扰了你大半旬,终于让你在容忍的边缘直接爆发,忍无可忍。“你到底想说什么!一直一直一直看,看个没完没了的!”其余同学都收拾东西陆续回家了,教室里渐渐只剩你二人,而崔尧还在边看着你边慢吞吞地收东西,似乎又想待会儿不近不远跟在你后头。你将最后一点东西猛地塞进背包,脾气直接上来了。转头看他,他依然是无事发生一般默默收回视线。你怒极反笑,忍不住冷声一笑。行啊,这么能憋那就别怪我抢你的话。顿时柳眉倒竖,愠怒地瞪着他:“你想和我道歉?行,好的,没问题!我接受你的道歉!我完全不介意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我宣布姜心婳和崔尧之间从今日起冰释前嫌!那么请问崔小公子还有何贵干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听你如炮仗般噼里啪啦直接炸了一长串,崔尧顿时呆愣住,面上的表情木木的。你看着他,不爽到了极点,唇边又溢出一声冷讽。什么人,这点傲气就这么放不下吗。你抓起背包“唰”一下就站起,大步流星离去。“等一下,姜心婳!”身后的崔尧见你离去连忙叫住你,急急跟了出来,直接往你手里塞了一个冰凉的东西。那东西方正而轻薄,像极了一张卡片,你顿时停下脚步,举起那个东西质疑地睨他一眼:“这是什么?”“这是我娘名下铺子的贵宾玉牌,是是为我之前的所作所为给你的歉礼。然后就是,就是她说你是她见过的第一个能在我翘课的时候这么快就把我揪出来的人,看你十分有眼缘”说到最后他已经声若蚊呐,你一听又无语又想笑,前后翻看那张玉牌,戏谑道:“那你替我为你娘传个话好了,请夫人放心即可。”崔尧听得半懂不懂,懵然地应一声。你看了半天,也没在卡片上看到除数字以外的其他信息,这才问他:
“你娘名下的铺子都是卖什么的?”“军火武器。”他老实回你。你的手猛地一抖,霎时间惊疑不定,抬眼看他斟酌道:“这里有枪?”“枪?”他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缓缓摇头,“火药类是不在兵部及军队以外流通的,铺子里只卖剑枪弓鞭等寻常武器。”你忍不住问他:“你娘到底是干嘛的?”“我娘是潼州封氏女,封氏乃是皇上钦点的皇商氏族,专门为兵部和军队提供武器与火药。”他嫌弃地看着你,“你这都不知道?”你冷冷一扯嘴角,呛回去:“两个月前我还是个傻子,我看被一个傻子整得好几天连话都说不利索的人还是少嫌弃别人了。”“”见他已经把想说的话说完,你也懒得耽搁,将玉牌收入囊中转身就走。“你真的原谅我了?”走了才没几步身后的崔尧又倏忽出声,你不得不停下脚步:“我说你缠着我这么久,不就是想要这个结果吗?你再纠结个没完的,我就再也不和你说话了!”说罢,你又重重哼一声,脚一跺大步离去:“我看还是之前那个自傲的公子更讨人喜欢一点!最起码敢说敢做,从不磨磨唧唧的!”崔尧呆呆地看着你嫌弃又匆忙的离去,突然听懂了你拐着弯说不讨厌之前的他,后知后觉才发现心中竟涌动着难以自控的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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